无意搅和进来,上至陈靖泽,下至冯兆霖,都未必是干干净净,真要是派人回京回禀陛下,才真是节外生枝。不过……”卫箴古怪的觑郑扬,“杨明礼的用意,我是看不透,你心里清楚吗?毁了地,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说毁地,郑扬的脸色也古怪起来,五光十色的,干巴巴的吞口水:“冯兆霖只告诉你,杨明礼毁了地又霸占了百姓的农田,仅此而已?”

    卫箴听出他话外有话,一拧眉:“他还干了什么?”

    郑扬心说果然。

    看来冯兆霖真是没安什么好心,一面又想借卫箴的手除掉陈靖泽和杨明礼,一面还要瞒着卫箴好些东西,只怕他不会不知杨明礼还干了什么事儿,就是没打算说给卫箴而已,这位济南知府,大概其也不是孑然一身的人物,只是他背后的人,同杨明礼背后的人,又不是同一个。

    如果杨明礼的事情是陈靖泽在兜着,那放眼京城,就一定是霍东致在替他们兜着,这样一来,冯兆霖背后的那个人——

    郑扬心下沉了沉,竟一时有些猜不透了。

    卫箴等了很久他都没吱声,反倒有些出神的样子,于是卫箴沉了音调催了一嗓子,郑扬这才哦的回神:“他占了地之后,叫人把前几个月种下去的农苗都连根挖了出来,我安排打探的人回话是说,挖了农苗之后,那么多农苗,不知所踪了。”

    挖出来?杨明礼挖农苗出来干什么?

    卫箴虚握拳,掩在唇边,低头沉思好半天:“他要粮食。”

    这不是在问郑扬,是极其肯定的陈述,而郑扬显然也是认同他这样的说法的:“我也是这么想,但是他要粮食做什么呢?那么多的农苗,他又弄到了哪里去栽种?总不至于还要开垦荒山,用以种苗,等来年丰收,再屯粮往外高价卖。一来他拿不到官府的开山令,二来他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所以,他的农苗,弄去了哪儿呢?”

    其实开山令对杨明礼来说一定不难弄到,冯兆霖不买账,还有陈靖泽这个巡抚,最难的还是人手。

    “这事儿既然郑公已经派了人打听,不妨就叫你的人,多在济南府停留几日,再查查看,济南府近两个月来,有没有人口失踪,而官府不作为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