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一面摇头,一面扭脸儿往方才步过来的方向看去,郑扬还站在那里没有动,他示意了一回,意思再明显不过,才把郑扬所说的那些话,与他们娓娓道来,“你叫他们查,我要知道,杨明礼挖出来的那些农苗,到底被他弄去了哪里。”

    他三人听闻此言,皆是吃了一惊。

    吴赞往他身后方向多看了两眼,带着犹疑和不确定:“郑公的话,全都可信吗?老大,虽说我也觉得,这事儿跟郑公不大有关系,但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况且咱们跟西厂可从未曾有什么深交,杨明礼毕竟……”

    “他没必要拿这个骗我,郑扬这个人——”

    说惺惺相惜也好,说是别的什么也罢,卫箴在某些时候,对郑扬其实有着极大的信任,当然,这要分是什么人,什么事儿。

    是以他拖长了尾音,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后话索性就不说了,只是拍了厉霄肩头一把:“也不用急,叫他们慢慢的查,横竖眼下还是福建的案子最紧要,就算济南这里查出了苗头,咱们也分不出心神来料理,而且杨明礼干这个事儿,早晚会露出马脚,不管是跟京城联系,还是跟别的什么人联系,盯紧了他,不怕查不出线索。”

    厉霄便应了个是,他其实也是这么想,杨明礼挖了农苗,这就不可能是三五日的算计,只怕早就有所筹谋,且按卫箴和郑扬所说,这背后,还有着更大的阴谋,并不为财。

    既然如此,真的要追查,也会有些棘手,如果卫箴勒令他们十天半个月内就得有回话,那他反倒要为难,可卫箴说了,慢慢查,哪怕是等杨明礼自露马脚也行,他就放下了心来。

    那头吴赞还有话想说,卫箴却冲着他摆摆手,又看了谢池春一眼。

    吴赞和厉霄立时会意,只见着谢池春仍旧低头谁也不看,心下便各自叹气一回,同卫箴抱了个拳做官礼,并肩离开了此处。

    谢池春听见了脚步声,才缓缓抬头,入了眼的却只有卫箴一个,她觉得呼吸一滞,当下也抱拳想告辞。

    卫箴一抬手,压在她手上:“怄气好多天了,也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