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作了隋炀帝,那么跟从李世民的两个宰相,该何去何从呢?

    要嘛他们依旧做他们的贤臣,站在百官的立场,一起对李世民发起攻讦。

    要嘛他们依旧为李世民效命,只是……到时候,他们可能在天下人的眼里,则成了顺从暴君的奸贼了。

    何去何从,李世民让他们自己选。

    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人站了起来,他们心里清楚,他们站在了十字路口,此时……他们竟开始犹豫起来。

    良久……

    房玄龄突然垂泪道:“陛下,臣……臣没见过高邮县的惨景,臣本为隋臣,生于官宦之家,只是陛下起兵,臣便不惜此身,追随陛下,陛下为将时,臣为幕僚,代之以出谋划策;陛下为秦王时,臣入王府,典管书记,代陛下选拔人才。这十数年来,陛下将一切都托付臣,对臣信赖有加,从不相疑。至陛下登基,以臣为相,臣不敢说精诚奉国,却一向知道,陛下虽为臣主,却也是臣的至亲密友,君臣相得这些年,陛下做出何种选择,臣不是赴汤蹈火,鼎力相随?今日陛下问臣,臣只能一句回答:既追随陛下,臣随陛下,从未有过异心,陛下为将军,臣入幕府;陛下为天子,臣为相。陛下要宽容以待天下,臣自是影从。而今,陛下要鞭挞天下,惩强扶弱,以治不臣,臣岂有退却的道理?至多不过是身死,不过是留一个千秋骂名而已。大丈夫生于世间,能投一明主,彼此相得,纵万死亦无憾也。”

    李世民听罢,不禁动容,而脸色则是轻松了许多,他不禁又眼睛模糊了。

    上前摸了摸房玄龄消瘦的肩:“玄龄啊玄龄,你是朕的腹心啊,哎……”他叹了口气,一切感动的话似是在不言中。

    见房玄龄面上还有淤伤,不禁用手摩挲房玄龄额上的淤青,又叹息道:“怎么又有新伤了?朕看着心疼,择日要让御医看看。”

    房玄龄本是感动得要流涕,听到这里,脸微微一红,便垂头,只含糊道:“已看过了,不碍事的,臣习以为常了。”

    李世民不禁叹息,只是家务事,他却知道不好管,管了说不准还要遭到反噬。又想到房玄龄在家没有姬妾,还要被恶妇成日责骂痛打,到了朝中还要殚精竭虑,为自己分忧,不禁为之落泪。

    房玄龄真是不容易呀!

    他擦拭了泪,接着目光便落在了杜如晦的身上。

    杜如晦其实是颇为犹豫的,他的家族比邓氏更大,某种程度而言,陛下所为,亦是侵害了杜氏的根本,只是他稍一犹豫,却也不禁为房玄龄的话感动,他叹了口气,最后像下了决心般,道:“陛下,臣无话可说,愿随陛下,荣辱与共。”

    李世民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和隋炀帝自然是不一样的,最不同之处就在于……

    那隋炀帝不过继承的是父业而已,登基之后,固然为天子,可又有几人真正肯为他效力?那些人不过是希望求取高官厚禄,因而处处逢迎,是以隋炀帝所做的事,就没有几个能办成的。

    可是李世民不同,他有今日,是因为他有一个当初生死与共的班底,这些人统统都是与他一起历经了不知多少磨难,从尸山血海里拼杀出来的,不知多少次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今日固然李世民未来可能要做的事,或多或少会影响他们的利益,可是同生共死的友谊尚在,那彼此相知的君臣之情也尚在,有了他们,什么事不可以做成?

    李世民不是一个感情用事之人,他一切的布局,整个国策的巨大改变,哪怕是邓氏被诛之后引发的剧烈反弹,如此种种,其实都在他的预测之中了。

    现在房玄龄和杜如晦已是表态,倒是让李世民轻松起来。

    李世民令二人坐下,随即便听房玄龄道:“陛下,倒是有一份弹劾奏疏,颇有几分意思。”

    “嗯?”李世民抬眼,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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