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成章足足一夜的,都处在郁郁寡欢的状态。

    他醉醺醺的回了家,却像丢了魂似的,次日一早,如往常一般的前去衙里当值,在路上如往常一般,买了一份新闻报,新闻报里的某个角落里,讲述着关于昨日精瓷脱销的盛况,据闻……还出现了七人昏厥,以及两个人因为排队时间过久,精神失常的事。

    陆成章看了,心里又隐隐有些失落了,等到了衙堂里,大家并不会急着埋首案牍,而是一起坐下来,闲坐,说一些这几日的趣闻。

    这一说,又绕回到了精瓷上了。

    有人神秘兮兮的道:“你们晓得不晓得,现在市面上,都在求购关于老虎的精瓷。”

    “老虎?”陆成章听着觉得有趣,便问道:“这老虎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你这便不知了吧。”说话的乃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八品小官,他喝了口茶,饶有兴趣地道:“这瓷瓶儿,原来是一套的,里头有鼠、牛、虎、兔……等等釉彩,据闻……后来人们察觉到,其中老虎售出的最少,而其他的……虽也稀罕,却总还能买到的,听闻韦家,对,就是长安的这个韦家,他们家里,派人搜罗了不少精瓷,结果发现,什么都不缺,唯独缺这个虎。这老虎釉彩可是稀罕物啊,不少达官贵人都在暗中求购了,毕竟……这玩意就是这样,少了一个虎瓶,总是让人觉得遗憾,老夫倒是听闻昨日有一个商贾,最早进场,便抢了一个虎瓶,七贯钱买来,一回家,就有人登门了,说是要一百二十贯买,那人自然不肯卖,然后对方还要加价呢,至于最后成交多少,就不晓得了。啧啧……原是七贯的东西,居然值一百二十贯啊,真是疯了……”

    陆成章听的晕乎乎的,心里只想说,倘若自己得了一个虎瓶,岂不是立即可以去置几十亩地?

    疯了,真的疯了呢!

    可越这般想,心里越觉得难受,自己何止是虎瓶,随便什么瓶瓶罐罐,都没有一个。

    大家议论着此事,都兴致勃勃的,以至于后头埋首于案牍上时,陆成章也觉得失魂落魄。

    …………

    此时,在陈家里。

    李承乾正背着手来回走着,他激动得脸色烫红,口里喃喃的念着:“一千四百三十五件瓷器,这才一会儿工夫,就抢购一空了,一个瓷器七贯钱,转手就是上万贯,哈哈哈……这一月送几趟货,随随便便,一年下来也是数十万贯的利益,发财了,要发财了。”

    一旁坐着的陈正泰,则是鄙视的看了李承乾一眼:“太子殿下,几十万贯……很多吗?”

    “不多吗?”李承乾回头质问陈正泰。

    陈正泰微笑道:“对于许多人而言,当然很多,可对于殿下和臣而言,不算什么。这现在才一个开始呢。”

    “你的意思是,以后会更多?”李承乾张大了眼睛,一脸诧异的道。

    陈正泰便道:“这是当然,只会越来越多,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们步步为营,发掘市场。你看……咱们若只是单纯的将瓷器当做器具卖,一年下来,可以挣十万贯。可若是你将瓷器当做是工艺品来卖,那么一年则可挣百万贯。可我们再升级一些,将这当做理财产品呢?那么……这其中的利润,就不晓得是多少了。”

    “理财产品?”李承乾有点发懵,脸上是一个大写的问号,口里道:“什么叫理财产品?”

    “就是这世上有一样东西,殿下买了回去,既不是拿来用,也不是拿来装饰,这玩意儿不能吃不能喝,除了好看之外,一点用都没有,甚至可能……它连好看都可以不必好看。可是人们买了回去,将它放在家里,它的价格却会越来越高,只要让它躺着,就能挣钱。”

    李承乾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不已地道:“这就是为何外头卖出去的这些瓷器,到处有人高价收购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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