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理论上而言,他们是老宰相,地位崇高,即便是皇帝面前,他们也是受无数恩荣的。

    所以请公主上座,只是意思意思而已。

    毕竟公主是天潢贵胄嘛。

    当然,依着规矩,李秀荣是该谦让的,毕竟自己年纪轻轻,今日又是在政事堂,房玄龄的资历最高,理当让他坐在上头。

    可房玄龄一句上座之后。

    李秀荣便已坐在了上位,稳稳当当的端坐之后,左右四顾,面带微笑道:“今日所议何事?”

    房玄龄直勾勾的看着坐在上位的李秀荣,骤然之间,有一种吐血的冲动。

    这不是他预先想到的剧情呀!

    不过……他还是微微一笑,乖乖的坐在了李秀荣的一侧,他觉得自己就是嘴欠。

    众宰相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却都保持着沉默的态度。

    李秀荣则是落落大方地道:“诸公不是要议事吗?”

    “是,是。”房玄龄莫名的觉得自己矮了一截,随即苦笑道:“议的还是陆贞的事。”

    “陆贞的事,不是已经挑明了吗?”李秀荣正色道:“安乐抚民为康,而陆贞没有做过太守,何来安乐抚民呢?谥号本是按其生平事迹进行评定后给予或褒或贬评价的文字,可谓是朝廷对其人的盖棺定论,怎么可以如此随意呢?这个康字,以我妇人之见,大为不妥,我观陆贞其人,虽得高位,却并没有实绩。而诸公却对他上此美谥,这是何意呢?”

    这真是被人抓住了痛脚了啊。

    尸骨都凉了,再纠缠下去,只怕这棺材里都要放一些咸鱼掩盖一下臭味了。

    宰相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在房玄龄倒还有气度,微笑道:“那么以殿下之见,该许以什么谥号呢?”

    李秀荣沉吟道:“不妨定为‘隐’吧。”

    隐……

    宰相们个个瞠目结舌。

    隐拂不成、不尸其位曰隐。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意思是这家伙啥也没干,生前就是个打酱油的。

    当然,这算是平谥,不好不坏,至少比‘厉’、‘炀’要强得多了。

    可是绝大多数时候,只要这个人生前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大致人们还是愿意给予美谥的,人死为大啊,谁不想追求一个好名声呢!

    “隐只怕不妥吧。”杜如晦咳嗽:“殿下,隐有尸位素餐之意。”

    “可是我观其生平,并未做过什么事,不就是尸位素餐吗?”李秀荣道。

    房玄龄皱了皱眉道:“可是……可是……陆相公他毕竟……”

    不等房玄龄的话说完,李秀荣便道:“我们应该循名责实,如若不然,人人都加一个美谥,那这谥法,不就成了空谈了?”

    “……”

    众人开始忧虑起来。

    他们现在开始发现,陆贞最后得什么谥号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照这样搞,自己死后怎么办?

    若是到时候……照着这李秀荣的规矩,自己也得一个‘隐’字,那就真的见了鬼,一辈子白忙活了。

    要知道,古人都是极看重谥号的,这是一生的评价,谁不要一点面子呢?

    “咳咳……”杜如晦道:“殿下,若是以‘隐’为谥,只怕要寒了陆家的心啊。”

    李秀荣从容地道:“寒心?就因为说了真话吗?因为朝廷没有吹捧他吗?因为他在太常卿的任上碌碌无为,而朝廷没有给他遮羞吗?”

    “其实……他还是做了一些事的,譬如……”

    “譬如什么?”李秀荣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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