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笑了笑,“多虑,容易早谢——”她看贺槐生脸色有异,忙补充一句,“谢顶的‘谢’!”

    贺槐生脸色更难看了。

    夏蝉乐不可支,尽力敛了笑容,说回正题,“你既然说话没有障碍,为什么不多试试。”

    贺槐生静了片刻,“……用不着。”

    “用得着,”夏蝉认真看他,“有时候,有些机会转瞬即逝,没时间等你掏手机打字。”

    这自然不是真话。

    她想的是,贺槐生之所以不开口,当然不是真以为“用不着”,而是因为这是他的心病。他并不如表面上看着那般毫不在乎。

    然而就像脓疮,越是遮掩,越是痊愈不了。

    贺槐生沉默。

    夏蝉看着他,“起码把我名字喊对吧。”

    贺槐生犹豫,“……不对吗?”

    “当然不对!夏是四声,蝉是二声,你读的是一声和三声。”

    贺槐生试了试,仍然是“瞎铲。”

    夏蝉抓过他手掌,贴在自己喉咙上,“我来说,你感受一下发音的区别。这是‘夏’,四声;这是‘瞎’,一声……感受到了吗?”

    他只感受到,手掌触碰的一片肌肤,温热滑腻。

    夏蝉看他还是懵然,又纠正一次,再问:“感受到了吗?”

    海风刮过来,拂起她的长发。

    她嘴唇启启合合,眼眸明亮,映着天空和海色。

    指腹轻触着她颈部动脉,似能听见里面血液沸腾,连着心脏。

    紧接着,他的心脏也跟着鼓噪起来,一声声跳动。

    他张了张口,“……夏蝉。”

    他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