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的确是这样,直到凌渊以近乎小心翼翼的态度从怀中拿出了一只包装完好的礼物盒。它裹着漂亮的粉色包装纸,打着漂亮的蝴蝶结,一看就不会是他的品味。
凌晓心中骤然一跳,她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种包装纸,或者说,是原主曾经见过。这种感觉驱使她抬头看向对方。然而,这一次凌渊却没有看她,只是表情怀念地抚|摸着这只礼物盒,而后将它放到她面前,轻声说——
“这是雨泽从前为你准备的十五岁生日礼物,她说一定要在家里亲手交给你。”
即使那个人已经去世许多年,他提起她时,话语中仿佛依旧有着浓浓的苦涩之感。
这也是自从他们见面后,这个人第一次展现出明显的情绪波动。
如果说在那之前,他像是一堆冰雪雕成的,那么此刻,他终于像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因为失去挚爱而痛苦的丈夫。
与此相对的,凌晓心中却涌起了强烈的疑惑感。她能感觉到,这个人的感情并不像是作假的,或者说,他也根本没必要在她面前作假——老虎需要在兔子面前伪装吗?不可能!
然而,如果他真的这么喜欢沈雨泽,那凌暮又是怎么一回事?
过去的经验告诉她,这一切恐怕真的另有隐情。
她无意识地捂住心口,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可能还存留在身体中的另一个人——
【你想知道真相吗?】
【即使就算知道,大概也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还想知道吗?】
然后,她伸出手,做了个很惊人的动作。
二更
凌晓所做的事很简单,她只是伸出手,将桌上的那只礼物盒朝桌下推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凌渊伸出手一把接住它,与此同时,他的身上鼓荡着强烈的怒气,宛若一只从沉睡中被激怒的雄狮。他下意识抬起手,却在缓缓站起身的少女那冰冷的注视中,又缓缓地将手放下。
包工头从凌晓的膝头跳下去,抱着桌子腿瑟瑟发抖。
凌渊的胸口剧烈地颤动了两下,似乎在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好一会才获得成效。而后,他嗓音冰冷而干涩地问她:“你想做什么?”
凌晓分毫不惧地回视着他的双眸,回答说:“我只是在奇怪一件事——你看起来还很在乎她?”
“她是我的妻子,你的母亲。”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背叛她?”
不同于原主,凌晓很是直接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大约是因为她对于这个男人毫无感情,更别提怀有什么微弱的期待了——越是曾经那么喜欢,就越是怀有期待,也就越是害怕真实的答案。万一结果不如所想,又该怎么办呢?所以压根没法问出口。
凌渊听了这个问题,气息一窒。
而凌佑晨则紧张到一把拉住她的手,对凌渊说:“父亲,我想晓晓是有些累了,我这就带她……”
凌晓一把挥开他的手,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凌渊,似乎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
然而,出乎凌佑晨意料的是,凌渊并没有动怒,而是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知道吗?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儿,现在已经死了。”
凌晓毫不客气地回答说:“这种话等你尽到父亲的责任再来说。”
凌渊阖了阖眸,对凌佑晨说道:“你先退下,把桌下的那个东西也带走。”
后者犹豫了下后,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是,父亲。”然而,临走前,他却一再地看向凌晓,似乎很是不放心。
而似乎很讨厌凌佑晨的包工头在被抓走时也没有任何类似于反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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