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

    这一仗从白天打到天黑,进入黑夜,整个交战的区域当中,冲天的火光将天空染红,无数洛阳朝臣都在翘首以望,知道两个兵戎相见的藩王仍然在捉对厮杀。

    双方的战斗已经持续到了现在,说明司马冏对阵理应没什么反抗能力的司马乂没占优势,大晋朝臣终于被唤醒了所剩不多的忠心,纷纷集结府中私兵赶来勤王,勤王自然是站在有天子的一边,这边是长沙王司马乂。

    虽然已经迟了,可大晋朝臣还是做出了表率,这种忠心虽然来得迟好歹还是来了,到了王侯的南北朝时期,这种朝臣基本上都不存在,那个时候的大臣对天子安危都已经不在乎。

    朝臣的部曲私兵可能并不多,但他们做出了选择,却会影响到齐王大军的士气,士气消失是很可怕的东西,得到了朝臣相助的司马乂,在午夜之后已经剿灭了皇宫之内的司马冏大军,攻守逆转,让站在自己身后的殿中禁军士气大振,甚至冲出了宫城开始反过来追杀司马冏的部下。

    洛阳街头,死状各异的双方军士横尸街头,仍然有断断续续的喊杀声传入耳。

    一脸硝烟的司马乂坐上马车,身后则跟着同样经过血战的禁军,不远处已经显露败像的齐王大军已经困守齐王府,这一战的结果已经初步显露出来。

    可看向一片狼藉夹杂着死尸的街道,司马乂现在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一方面是因为劫后余生,另外一个方面经过此战,本就因为司马伦篡位遭受重创的洛阳禁军再遭打击,初步估计双方一天的较量绝对阵亡过万,这还没算赶来勤王的朝臣和他们的部曲私兵。

    现在的洛阳早已经不复当初对待各大军镇强势的地位,每个藩王都拥兵十万以上,洛阳却只剩下七八万能战之兵,剩下的都是非死即残,代价不可谓不惨重。

    “殿下,齐王已经是冢中枯骨,不能在掀得起风浪了。”宋洪紧跟着司马乂,他则是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此战过后司马乂的这些部下就能掌权,至于面对的困难,他们暂时还想不到。

    宋洪的恭维不无道理,以寡敌众,凭谋略取胜,说明司马乂确实是良将之才,如果不是十年前被兄长楚王连累,给司马乂十年的时间统领禁军,根本不会给其他藩王一点机会。如果他要做周公,也必然是诸王皆服的不二人选。

    可十年过去,可当初司马炜手中横行天下的洛阳禁军相比,现在的洛阳禁军只是经过了数轮混战遗留的残兵败将而已,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锐气。最可怕的是禁军的补充都显得十分困难,司州是天下的中心,这里的军户其实并不算很多,洛阳禁军是从各地层层挑选上来的,现在司州四周的州郡都有藩王坐镇,司马乂还怎么补充禁军?

    洛阳禁军经过数次混战已经没有信心,那有如何压制人数更多的军镇?司马乂接手的局面比司马冏更差,连司马冏都要面对邺城的威胁,更何况是他?

    齐王府附近的战斗还在继续,步步后退的齐王军士已经没有恋战之心,不少军士跪在地上举手投降,负隅顽抗者,则被毫不留情的一刀结果了性命,身首异处,带着不甘离开了这个世界。

    终于在这种压力之下,司马冏面对了身处逆境的权臣都会遇到的事情,身边的人出现了叛徒,趁着司马冏不注意将他五花大绑送到了司马乂的面前。

    “长沙王,你已经赢了。”司马冏张了张嘴,看着眼前的司马乂黯然道,“能不能绕我一命,是河间王来信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本王也是迫不得已。”

    “如果异地相处,你会饶了我么?”司马乂低头看着司马冏,然后微微摇头道,“你不会,不然你也不会第一时间派人来王府抓我,只是我运气好罢了。”

    “殿下,齐王身为王侯,如何处理是不是要报告给天子?”宋洪见到这一幕,心中隐隐有些担心,小声的开口询问。

    “不用,斩!首级传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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