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强撑着罢了,期间忍受过多少非人的痛苦,恐怕她自己都已经麻木了。

    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折磨,死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然而现在,她连死都做不到。

    她此生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平静的死去。

    然而,这注定只能是个奢望了。

    这样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折磨,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如果这是个噩梦,什么时候才能醒?

    又一次梦中,她梦到了小时候,和小伙伴在田野里无忧无虑的玩耍,如果没有踏进云家这个大染缸,如果没有爱上云深……她是不是,就不用承受这样的苦痛折磨?

    她后悔了,悔的肠子都青了……

    然而时光不可倒流,她只能在日日夜夜的痛苦中煎熬下去,这个期限,将会是永远。

    云涯握了握拳,走向下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十分空旷,什么都没有,只在最中间放着一个50寸大的屏幕,里边播映着一个画面。

    北方古镇正是庙会时候,人来人往,摩肩擦踵。

    一个民间杂耍团体被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有走钢丝的,有胸口碎大石的,更有顶缸变脸的,怎一个精彩了得,百姓看的目不转睛,喝彩声层出不穷。

    一片热闹氛围中,所有人都在关注着精彩的杂技表演,无人注意到被大汉双脚顶起的大瓦罐上,有两个小洞,那洞并不明显,因为在高空中,更不引人注意,然而云涯却一眼就看到了。

    黑黝黝的洞里、是一双眼睛。

    像是酷暑炎夏里,猛然被人浇了一盆凉水,云涯心脏漏跳了两拍,脸颊瞬间煞白。

    那双眼睛……她至死都不会忘记。

    幽幽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凝视,却被困在一个罐子里,永远不见天日,虽眼观满世界的热闹,却显得那般残酷,因为那些热闹,更加凸显了她的绝望痛苦……

    云姝……她是云姝……

    她被做成了人彘,塞进了罐子里,随杂耍团走南闯北,见识了诸多人诸多热闹,然而那些热闹却与她无关,从始至终,她只是杂耍团手里一个玩物罢了。

    她最后的命运,便是被困在一个小小的罐子里,看着这个世界,却也只能是看着罢了。

    云姝是一个无比骄傲的女人,她不怕死,但她怕屈辱的活着。

    这样的惩罚对云姝来说,是一个再也无法醒来的噩梦。

    她宁愿做狗做鸡,也不想要这样毫无尊严的存活。

    这绝对比一刀杀了她,还要残忍一万倍。

    能想出这个法子的人,要有多狠毒的心肠?

    云涯不是一个怜悯的人,这些人上辈子害惨了她,她与其说恨她们,不如说是恨自己,恨自己无能,恨自己蠢笨,她就算是再变态,也想不出这样折磨人的法子。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还是太嫩了。

    “呵呵。”云涯低低的笑了两声,笑的无奈而悲凉。

    屏幕里,大汉双脚一蹬,罐子被抛至半空,大汉一个翻转,稳稳的接住落下来的瓦罐,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喝彩声,大汉抱着瓦罐,笑呵呵道:“我们兄弟初来此地,还望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如此也不负我们兄弟卖力演出了。”

    这个杂耍团不是糊弄人的,都是真刀真枪的功夫,精彩连连,看得人叹为观止,围观的群众看的来劲了,纷纷掏腰包献上门票钱。

    “谢谢谢谢大家的捧场,接下来我们会为大家带来更精彩绝伦的表演。”

    大汉随手将瓦罐丢到了一旁,咕噜噜滚落到角落,不知是谁指着那瓦罐叫道:“怎么有血?”

    听到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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