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吃饱了,又窝在原地睡觉。

    蝶姨过来取她的脏衣服,没过一会儿,外边就传来蝶姨洗衣服的声音,一边洗着一边哼着小曲儿,蝶姨的声线带着江南女子独有的吴侬软语,寂静的夜色里,如同一首经年陈酿的美酒,沁润心肺。

    云涯坐在书桌前,犹豫了半晌,从最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瓶。

    她纤白的手指紧紧的握着药瓶,握的指骨都泛白了,漆黑的眼底在昏黄的灯光下,幽暗无垠。

    闭了闭眼,她把瓶盖打开,倒出一颗胶囊。

    那蓝白相间的胶囊越发衬得她的掌心纤白,指骨修长,她静静的看着那颗胶囊,眼底深处涌动着变幻莫测的流光。

    脑海里不期然,又浮现出少年的脸庞。

    她的眼神忽然变的迷惘,就像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无助彷徨如同一张大网笼罩了她。

    她从来就是个理智冷静的人,即使面对再危难的手术,即使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成功率,她也只会坚信那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临危不乱,冷静的可怕。

    助手杰克曾说,nyx,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感觉到可怕的女人。

    她捏着那颗胶囊放进了嘴里,眉头深拧着,如临大敌。

    忽然她飞身跑进了卫生间,抱着马桶吐得昏天暗地,吐得胃里泛酸水,双眼渐渐的有泪珠沁出来。

    “呵……呵呵,果然,还是过不了这一关。”

    她看着镜子里披头散发的少女,如同暗夜妖精,多了一种神秘而魅惑的美。

    “nyx,你这样下去不行,你最大的问题是心理上产生的排斥反应,你试着放松下来……别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nyx,难道你想永远这样下去吗?你是个女人,你要记着你是个女人……。”

    她垂眸,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凉的瓷砖,环抱着双腿,脑袋沉默的埋在双膝间。

    令人绝望般的死寂。

    就这样吧、她想。

    活在地狱里的人向往光明,这本就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因为光明会照出你最丑陋最恶毒的本质,曝光在阳光下,慢慢衰老死去reads;。

    ——

    晏叔看到迎面走来的少年,立刻热情的迎上去:“大少爷,您回来了。”

    少年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背着书包大步往楼上去。

    晏叔看着少年挺拔高大的背影,双眼笑成了狐狸眼。

    他家大少爷长的比三少年轻时还帅,啧啧,怪不得外边那么多小姑娘迷他,他一个老头子都想拜倒在大少爷的西装裤下。

    咳咳,他可不是老不正经,只是感慨一下他家大少爷的魅力值。

    “晏叔。”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晏叔扭头,便见一个秀气的少年背着一个大提琴走了进来。

    少年穿着白西装,一张很是秀气的娃娃脸,尤其是那双又圆又亮的大眼睛,灵气逼人,真是让人感叹一句,好一个钟灵毓秀的少年郎。

    晏叔老脸笑成了菊花,褶子一道一道的,“哎呦,我的小少爷,您可回来了,怎么样,今天的演出是不是很成功?”

    少年笑着点点头:“今天观众特别多,其实刚开始我有点紧张,不过还好,妈妈一直陪着我,后来上台的时候,我就一点都不紧张了。”

    这时庄曦月和晏南陌从外边走进来,晏叔笑道:“先生,夫人。”

    少年往楼上看了一眼:“哥哥回来了吗?”

    晏叔笑眯眯道:“刚回来,现在在楼上呢。”

    晏舸立刻像小鸟般往楼上飞跑而去,“我要和哥哥分享我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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