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女子称作“雏儿”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想也不想就拒绝道:“我来帝京可不是逛窑子的!”

    “什么逛窑子,这么难听,这叫见世面,懂吗?”陆雁冰笑道,“里头也不全是荤的,也有素的,全凭个人喜好。我这次带你去见识的,便是素的。”

    张白昼毕竟是相府出身,什么荤的素的,还是大约听明白了,想来所谓“素的”就是清倌人,“荤的”就是红倌人,他没去过不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陆雁冰可不是秦素这样的害羞腼腆性子,向来是十分“豪迈”,这也是李玄都与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却也没有半点多余想法的缘故所在,在这方面,李玄都还是有些古板传统的,实在欣赏不来。此时便听她接着说道:“放心好了,我也是女子,又能如何?”

    张白昼一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再加上他正值少年热血,对于那等场所有着天然的好奇和憧憬,便也不再拒绝。

    于是陆雁冰便带着张白昼去了胭脂长街的所在,同时还向张白昼如数家珍地一一介绍,哪家的姑娘更贪财,哪家的姑娘更擅长唱曲,哪家的姑娘棋艺最高,俨然是此中老手,让张白昼有些恍惚,这位五先生果真是女子吗?不是假扮成女子的男子?而且五先生与四先生师出同门,这其中的差别威势是太大了些,难道这就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如今天还大亮,姑娘们还未起床,自然是不营业接客的,不过陆雁冰也不在乎,这一等行院里头有的是地方,占地极广,当初她在青鸾卫都督府中当差,便在此地包下了个院子,如今还没到期,正好可以去那里歇一歇。

    陆雁冰并不喜欢梧桐楼,她落脚的这处地方名为满春院。

    过去因为张肃卿家教甚严,张白昼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在一名缠着绿头巾龟奴的带领下,张白昼穿廊过堂,七曲八折后,来到了陆雁冰落脚的院子。

    刚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四季常青的竹林,清幽之气扑面而来,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烟花之气,倒更像是某位名士的别院偏居。

    张白昼暗暗咋舌,这哪里还是烟花场所,自己真是孤陋寡闻了。

    的确是张白昼孤陋寡闻了,帝京城中的权贵,身边不缺各色的男

    男女女,不会整日沉溺于男女之事,总要有些其他的爱好,所以这些行院都很是风雅,最是忌讳喧闹。而且这些行院不是一味玩乐的场所,也是交际的场所,许多人应酬都会选在这等地方。

    到了陆雁冰这等地位的人,没有个属于自己的院子,才是怪事。所以在很多人看来,李玄都、张肃卿这类人都是天大的怪人,与他们格格不入的怪人。

    来到一座暖阁之中,这里摆放着一只琉璃大缸,里面养着几尾鲜红的锦鲤,陆雁冰坐在旁边的躺椅上,随意撒了一把鱼食,一名管事束手侍立在陆雁冰身旁。

    管事都认得陆雁冰,仍旧是遵循了以前的旧称呼:“陆大人,天色还早,您看?”

    行院中的作息与正常人不同,天黑才是一天的开始,天亮则是一天的结束,此时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

    陆雁冰想了想,问道:“今晚有什么说法?”

    管事回答道:“说来也是巧了,今晚有师姑娘的献艺。”

    “师姑娘?!”陆雁冰一怔。

    “正是。”管事笑道,“师姑娘露面一回,十分不易,早已经传遍了帝京城,所以好些公子都要过来,有杨公子、柳公子、赵公子,据说蜀王、唐王两位殿下也会过来。”

    陆雁冰吃了一惊,说道:“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没想到竟然能赶上这等好事。”

    管事试探问道:“那么陆大人您是……”

    陆雁冰直接说道:“给我准备两个位置。别给我叫苦,我知道你们手里肯定还有预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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