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马搬开,将先前金帐强行冲开的口子放大,变成一个宽有百丈的门户,留出大军出击的通道。

    与此同时,中军位置传来连续不断的擂鼓之声。

    闻鼓而进。

    除了结成战阵的步卒和代替了弓手的铳兵之外,辽东也是有骑兵的,埋伏在车营的左右两翼位置,只是刚才金帐骑军重振的时候,始终未曾有所动作,直到此时才显露峥嵘。

    辽东骑兵阵型紧密,每一骑之间的间隙十分之小,配备骑枪马刀,马刀是厚背重刀,只有这样的刀才有可能划破对手的重甲,如果是那种轻便马刀,哪怕有冲锋之势,也很难造成重伤。再有就是三眼铳了,这是混战利器,既可以开枪近距离射杀敌人,没有弹药之后也可以当做骨朵、锤子使用,钝器对付披甲的效果倒是更胜利器。

    平心而论,金帐因为马种的缘故,长于轻骑兵游斗,在骑兵对冲上面却是没什么太大优势,反倒是辽东骑兵,引进了西域的改良马种,并不弱于金帐骑军。

    急促的战鼓声中,伴随着轰隆的马蹄声,蓄势已久的辽东骑军终于现身战场之上。

    大魏起于南,北伐驱逐金帐,南方丙丁火,乃是火德,故而崇尚红色,不仅庙堂一品二品公卿身着红袍,便是普通士兵的战袄也是红色。

    辽东位于北,幽州意为朔方幽冥之州,北方壬葵水,乃是水德,故而崇尚玄黑之色,上下以黑色为主,金帐大军便称呼辽东的夜不收为黑衣人。

    此时骑兵都是黑甲黑马,仿佛两条黑龙。

    虽说秦清重视火器,但也不轻视骑军,尤其骑军在许多时候肩负有冲阵的责任,甲胄乃是重中之重。

    大魏官军的甲胄已经多年不曾更换,或是偷工减料,外表光鲜,败絮其中,锈烂惟存铁形,其空落入筛子一般,挡不住箭矢,也挡不住刀砍斧劈。这与官军的火器炸膛是一个道理,这样的火器,这样的甲胄,野战不敌金帐骑军也在情理之中了。

    反观辽东骑军的铁甲,都是近几年的新甲,甲叶坚固细密,稍远一些的箭矢甚至会被

    直接弹开,就是稍近些的骑弓箭矢,也只是插在甲胄上,看着吓人,并不影响作战,只有骑兵冲锋的骑枪和步兵所用的巨大强弓才能造成有效杀伤。

    在辽东骑军进入战场之后,金帐一方开始全面败退,虽然如今的金帐已经不复当年天下无敌时的悍勇,但因为草原环境恶劣的缘故,个体素质还是不容小觑,之所以败得如此彻底,一是因为战术战法,二是因为双方的兵器差距之大,已经到了人力很难弥补的程度,且不说工艺的代差,就说花费的银钱,也是天上地下。

    说白了,辽东铁骑也好,东海船队也罢,都是用真金白银堆出来的,有钱才能不计成本地使用火器,这也与徐无鬼的理念一脉相承。治国治军,说白了就是一个问题,钱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解决了这个问题,便解决了八成以上的问题。这也是大魏朝廷最大的问题,钱不知从何处而来,更不知到何处而去。

    秦清也随之离开车营,眺望金帐的驼城。

    金帐主帅是一位实权那颜,哪怕在王庭中也有一席之地,他算是行伍出身,久在军中,对于辽东的铳炮早有耳闻,这些年来也用了些手段搞从晋州守军那边弄来三门火炮,虽然只是十斤的炮弹,比不得清微宗战船用六十斤炮弹的火炮,但对付血肉之躯却是足够了。

    此时他也顾不得许多,立时派人把火炮推上来。

    三门火炮当然无法扭转战局,可他却看到了对方的主将,因为秦清行走之间,无论步兵还是骑兵,都自觉绕开一段距离,就显得他格外醒目。

    这名金帐那颜指着遥遥可见的人影,高声道:“朝那里开炮,轰死他!”

    三门火炮同时开炮,不得不说,金帐人的运气着实不错,有一枚炮弹直朝着秦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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