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笑着拍她的肩头:“要哭也进去哭啊,在这里哭,邻居看到了还以为我是坏人,打我怎么办。”

    蝉衣哭着笑了,捂着鼻子闷声闷气:“还是爱说笑话....都当了解元公了。”一面转身让开。

    薛青笑道:“哪有说笑。”迈步进去。

    蝉衣擦泪关上门跟上,院子里点亮了灯,拉长那青衫少年的背影,摇摇晃晃,个子好像没怎么长啊,人倒是瘦了很多....蝉衣忍不住抬手在头顶比划与前方的少年比了比,二人的肩头持平...并肩而行。

    薛青回头,蝉衣有些慌乱的将手按在发鬓上抚了抚。

    “杨老大夫还没回家?”薛青问道,并没有在意蝉衣的小动作。

    蝉衣嗯了声,看看天色:“师父越来越忙了,不过差不多这个时候就要回来了。”

    薛青笑着一撩衣在屋中摆着的小椅子上坐下,咯吱咯吱的晃动,带着几分悠闲自在,道:“那杨老大夫名气是越来越大咯。”

    这是自己日常坐的捣药的椅子,他坐的倒是随意,蝉衣抿嘴一笑,斟了茶端来,又些许的踌躇.....薛青拍了拍身旁另一张小矮凳,道:“坐啊。”

    还是这习惯,总让女孩子坐他身边,蝉衣笑着坐在小矮凳上,一瞬间恍若又回到了长安城,两人在巷子口的上马石上看着街上。

    “你爹娘都很好,只是想念你。”薛青道。

    蝉衣低头。

    “现在还不好让他们知道。”薛青道,“不过,会有一天能让你们亲人相逢的。”

    蝉衣抬起头道:“你不要惦记这些事,这些都是小事。”

    薛青笑道:“好啊。”又道,“你有什么要寄给你爹娘的现在可以寄回去了,借着我的名义。”

    蝉衣嗔怪的看他一眼,还是惦记这些小事,点点头:“好。”随手拿起一旁的药杵捣药,咯噔咯噔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怎么这时候做起这些事了?天天盼着他来,来了跟没来一样啊。

    身边传来那少年的说话声。

    “你每天都做这个啊?跟杨老大夫学当大夫了吗?”

    蝉衣嗯了声:“学了一段了,不过我太笨了,学的慢。”

    薛青道:“我看做的很好啊,有没有学读书识字?”

    蝉衣道:“学了...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伸手在地上用手指写字,薛青俯身认真的看。

    “蟪蛄,不错不错。”她笑道,“要多读书多识字。”

    蝉衣哼了声,道:“你现在是解元了,这么喜欢让别人读书识字啊?不读书识字就不配跟你玩了啊?”

    薛青笑道:“怎么会,读书识字是天下最好的事,我啊恨不得人人都能享受。”

    又说古古怪怪的话,蝉衣抿嘴一笑继续捣药,这时候才问什么时候到的住在哪里吃过饭了吗,薛青一一答了,屋内灯明亮,屋外夜色渐渐拉开,二人一问一答一笑一闹,没有说过去也没有说将来,就好像街坊邻居常见般闲聊今日今时。

    杨老大夫并不知道薛青此时在家中等自己,他今日也没并没有在太医院忙碌,而是被请到了宋元家里,宋元的儿子宋虎子病了。

    十几个大夫都在忙碌了一日,宋虎子其实并无大碍,只是天陡然变冷染了风寒。

    宋虎子安静的躺在床上,蔫蔫的偶尔发出几声咕哝,没有了往日的痴傻燥郁,眉眼也呈现出几分清秀。

    “这药吃了怎么不管用?”宋元焦躁的说道,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再去配药。”

    大夫们只得向外涌去,脚步声响两个丫头打起门帘,端着药碗的宋婴走进来。

    “不要配药了。”她制止大夫们,又看宋元,“爹,病来如山倒,病去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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