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奔驰的人影迟疑驻足遥望,但此时满城都有声响传来,也没什么惊疑的,是自己人就各自忙碌,是对手就动手.....他们继续在夜色里奔走。
京城的地面如同蛛网密布,在街道上蔓延张开,越来越多的宅院亮起了灯火。
陈宅人影乱晃脚步嘈杂,只穿着亵衣的陈盛疾步从后宅走进堂内。
“只告诉我结果。”他哑声说道,“其他的不要说。”
方奇上前道:“那时在场的所有护卫皆亡,车碎,但不见她的尸首。”
陈盛闭眼深吸一口气:“没有尸体那就是没死。”
厅内几人神情变幻,一时似乎无人敢说话,没有尸体或者是一时未死,但....
“两架弩机,分别设与街口和侧边屋顶...”
“不是京营的弩机,已经查过,京营弩机数目没有缺少。”
“袭击者都是军士...也不是京营的....没有特别的徽记标识,全部都是生面孔,找到的也全部是死尸,没有活口....”
随着方奇的声音在厅内回荡,陈盛的脸色越来越复杂。
“没有活口也无所谓,军士都是在籍有名册,查一查就知道来自哪里。”他道。
既然胆敢做必然是不会留下证据,大周官兵这么多,查起来不知道到何年何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发泄罢了,方奇应声是。
“不过,在接到求援令其他人赶到时,弩机已经被损毁,当时在场的对方也都被杀了....”他道,“按照勘察不太像是同归于尽....”
只有活人才能做到。
只是不知道活人是哪一方....
厅堂里陈盛暗沉的眼微微一亮,抬起头道:“不是她,就是他们。”垂在身侧的手也紧紧的握了握,“她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杀死....”
是谁?厅内的人不解,不过这可不叫轻易,也不叫杀,动用了数百悍勇军士两架重弩,就是在战场上也是一场死战,或者说狙杀....
“正在满城追查薛青的下落...”有人接着道,“...家宅那边并没有任何布置,书童不在家,应该是跟随薛青,两个老头和丫头们在屋中饮酒作乐,醉倒酣睡....”
那些人无关紧要,陈盛摆手制止他的讲述,深吸一口气,看着厅外浓浓的夜色,道:“追查下落且放后,目前最重要的是你们要确保城里城外安全,一寸一地都没有伏击者。”
这样啊...厅内的几人应声是,脚步杂乱疾步而去。
“相爷。”老仆将披风给陈盛裹上,要安慰又无话可说,这时候说什么都苍白。
陈盛一手捏紧披风,再次长长的吐口气,道:“她或许是安全的,我们现在能做是确保她更安全...”说到这里声音生涩哑痛说不下去,先前他们也是自诩确保她安全的,结果呢.....狙杀啊。
“怎么就引来狙杀了?”老仆低声道,“是她的身份泄露了还是只是因为是青霞先生的学生的缘故?这些日子,她在朝里游走的确是太显眼了,相爷也提醒过了...”
陈盛摆手:“这不是提醒不提醒,也不是谁的错的事,不要想这些了。”深吸一口气,忽的看向老仆,“你说这是秦潭公干的?”
老仆对他的问话反而有些惊讶,这不是大家适才已经默认的吗?
“若不然呢?”他道,“除了他还有谁?”
还有谁有动手的理由,以及有动手的能力。
是啊,还能有谁,把秦潭公关到家里就拔了老虎的牙了吗?当然不可能,看到没,这就是老虎张口咬人的效果......陈盛伸手按了按额头。
“先找到她再说。”他道,看向室内,子时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