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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此时万万不能开城门。”

    “为何?”赵元年显然不能理解。

    虽然于昨日,将三大营的精锐调入了城内准备埋伏平西王,但为了遮蔽耳目麻痹燕人,其实调入城内的士卒数目,也不是很多。

    故而,现如今城内的守军,总共加起来,只能勉强将四面城墙站一站,所以,不得不连夜发动城内的百姓上来助阵。

    可这城墙下,乾军溃卒,那是相当的多啊。

    “溃卒收留不得,收留进来,这城内的守军,也将无心守城了。”

    恐慌的情绪会被溃卒带进来,然后,引发更为全面的恐慌。

    这群溃卒,已于昨夜被吓破了胆,他们现在不仅不敢拿起兵器御敌,还会带着其他人,一起慌乱。

    “就收留一部分,也不可以?”

    “王爷您看,那边燕虏的骑兵一直在盯着这里,看似离得挺远,但一旦咱们开了城门,溃卒必然涌入,到那时候咱们想关也关不了的,这些溃卒必然会死命冲门。

    燕虏只需要在后面跑跑马,射个几箭,催促催促,这些溃卒就能替燕虏将城门完全打开。”

    “原来如此,是本王失算了。”

    “王爷……”

    “王将军,现如今,该当如何?”赵元年看向这名守将。

    “劳请王爷和诸位大人,再发动发动百姓,多加一些犒赏和许愿,末将认为,燕虏孤军深入,怕是不会真的下正经功夫攻城的。”

    “可对面明明已经在打造攻城器具了,先前本王在哨塔上都看见了。”

    “末将认为,那是燕虏虚张声势!我们现在只要守住城墙,不日,援兵就至,滁州城,可保无恙!”

    “辛苦王将军了。”

    “职责所在,不敢言苦!”

    “本王这就回府,将府库里的一些积蓄取出,再号召城内大户,一起捐出财货犒赏守城军民。”

    “王爷公忠体国,末将佩服!”

    “言重了,言重了。”

    赵元年下了城墙,坐入了马车。

    马车开始向王府行进。

    “王爷。”这时,车夫小声道,“明千户的人,在后头跟着。”

    赵元年长叹一口气,不由得自嘲道:

    “我不该自以为是的,我真的不该自以为是的。”

    大乾的藩王,基本都是当猪养,在这种基础上,固然能出一些“人才”,但这种人才,可能体现在城府以及为人处事上。

    通俗一点,就是会来事儿。

    但这种人平日里看起来似乎能混的很好,给人一种很厉害的感觉,但真正到见真章的时候,就没辙了。

    赵元年比之当年被郑凡吓得瑟瑟发抖,已经成熟了太多太多;

    但真的无法强行要求一个连自己的护军军营都不敢深入的藩王,一夜之间就懂得用兵打仗了。

    要是带的是精锐,不说像大燕镇北军靖南军晋东军这种铁骑了,哪怕是三边的边军,可能还好一些,问题是乾国地方郡兵厢兵本就战斗力不行,容错率也就极低,再由菜鸟操盘指手画脚……

    与其说,能靠自己手中的刀枪棍棒打赢,

    还不如期盼对面的平西王被一道流矢给射死来得更靠谱一些。

    不过后者,也挺难的,什么样的流矢,能穿过万军阻隔,再穿过剑圣拦截阿铭抵挡以及之后魔丸的格挡,

    最后,

    平西王本人身上穿的玄甲,也是一套宝甲啊。

    赵元年拿起一条帕子,擦了擦手,手心里,已然全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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