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心里实则想的是,

    平西王爷为何不直接杀了皇帝自己当大头领,平西王爷还在等什么?

    得益于之前几次王府征调野人仆从兵入关后所给予的丰厚报酬和待遇,他们是真的渴望王爷造反时能带着他们一起干的,等着王爷的召唤呢!

    对此,

    皇帝自然不可能不清楚。

    在銮驾离开雪海关转向镇南关的途中,

    吃不住舟车劳顿的皇帝和一向非必要时刻都喜欢懒散的平西王爷,

    都躺在王府特制的那辆宽敞马车里,

    面对面;

    皇帝吃着葡萄,

    吐出一颗葡萄籽,

    自嘲道:

    “当皇帝,有时候就像是戏台上的戏子那般,你知道自己在演戏,臣民们也知道你在演戏,但你还得认真地去把这戏给演好。

    演给百姓看,

    演给天下看,

    演给上苍看,

    演给史书看。

    郑凡,

    你会不会觉得很没意义?”

    “怎么说?”

    王爷喝着加了冰块的果酒问道。

    “就比如前些日子在雪海关,我召见那些野人贵族首领,在你眼里,是不是很白费功夫?甚至,在你心里觉得有些可笑?”

    “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人么?”

    “嗯?”

    “真要笑你,我会当着你面笑。”

    “也是。”

    皇帝深以为然,

    继续道:

    “所以,你是认同我这一做法的?就为了让随行的史官,在史书上为我这次东巡,加上雪原的这一笔?

    我是觉得,这样至少有史可查,雪原,至少从我这一朝起,就是我大燕的疆域了,虽然现在咱们没那个精力去彻底的征服雪原,正如咱们现在也没足够的精力去统治荒漠一样;

    但等到诸夏一统,没有对内的掣肘后,

    后世子孙,

    对外说不得就能腾出手来,对雪原对荒漠,进行真正的占领和开发了。

    其实,我想做的就是这个,让后世子孙,在动手前,可以有一个‘自古以来’大义凭据。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天真?”

    “不会,我觉得你做得很对。”

    “真的?”

    “真的。”

    “但靠一本史书,是无法真正拿下这些疆域,让野人或者蛮族归心低头的,到头来真正靠的,还是后代人一刀一枪的拼杀。

    我虽然不是丘八出身,但我也懂得你们这类丘八的想法。

    哎,

    还得看后代子孙,能不能争气了。”

    “至少,留下了一个念想,留下了一个缓冲的余地。”王爷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继续道,“穷则搁置争议,达则自古以来嘛。”

    当平西王爷把这句话给说出来时,

    皇帝整个人都愣了许久;

    最后,

    苦笑道: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当世一等一的聪明人。”

    “不用以为,你就是。”

    “谢谢。”

    “客气。”

    “但我这等聪明人,有些事,也是在坐上龙椅后才明白的,但我却忽然发现,你似乎真的对龙椅这玩意儿,看得很透彻也很清晰。”

    “哦。”

    “再这样下去,我会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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