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溅起,箭头在脖子后面透出,前面仅剩箭羽,马祥的身体也被箭矢射来的大力带得栽倒在壕沟内,脸涨得通红,手捂着脖子,口中大口大口的血沫涌出,身体不住的抽搐着……

    流寇发疯似的往前冲着,犹如一个个吃人的魔鬼,嚎叫着冲来。

    这时铳兵们正忙着装弹,炮手也在紧张的装填着,流寇自以为得计,越冲越是疯狂。

    猛然间,第一道壕沟后,飞起一个个圆滚滚的大球,都还冒着黑烟。

    有经验的流寇当时就愣在那里,手指着那些大球,嘴长得大大的,像是要说什么话,可是却没有说出来。

    随着一阵“轰……轰……轰隆……”的巨响传来,前面的流寇勘勘接近第一道壕沟,就被爆裂的万人敌炸得肢体横飞,碎肉乱溅,血水扬起一片一片的,冲前的流寇鬼哭狼嚎般的乱叫着,惨烈的嚎叫声响彻整个山坡。

    ……

    从官道流寇左翼冲来的匪贼正对上新安庄伏击阵地的右翼,看流寇冲至阵前,负责守护铳阵右翼的二总副把总罗显爵一声大喝:“虎!”

    潜伏在铳阵右翼杂草间的杀手队兵立时挺身而起,一道盾阵霎时高高的耸立起来,每面高大盾牌的缝隙间,一杆杆长矛的矛头迎着午时的阳光闪现着森寒的光芒。

    刚刚冲过来的流寇都吓了一跳,不过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毕竟都是搏杀经年的老匪贼,知道战斗都打成这样,只有分出个输赢,不然断无停下的道理。

    流寇群中一个老匪头就大声吼着:“继续冲,不许退,后退的全都砍了!”

    流寇里的军律本就是极其严厉的,断不许任何人战场无令自退,那都是砍头的罪,甚至还会牵连到家属,所以这姓孙的匪头一叫唤,大家就疯狂的冲着。

    攻击这个方向的流寇约有三四百人,原本带领他们冲锋的刘哨总右臂中了铳弹,又换一个姓孙的哨头代替他组织对这边的进攻。

    而且在官道上,流寇还在组织人马,从这边继续冲锋,看那样子像是要在新安庄伏击阵地的右翼突破似的。

    流寇中的骨干,都提着大棒或刀棍等沉重的长兵,他们随着孙哨头嚎叫着就奔盾阵冲杀而来。

    副把总罗显爵从盾牌的缝隙间看着流寇奋勇冲来,站在盾阵后面大声喝着:“盾牌挡住……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