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

    此时,流寇饥民队伍已冲进到距土墙五十步内,距离圩墙也进入一百步内,虽火铳排射的准头差了些,但也是在射击距离内的,而且圩墙上居高临下,正好可以直接瞄着他们这些掩在后面的劲卒。

    又是尖利的天鹅声音,土墙后的火铳兵装填完毕,又打来一阵排铳,前方饥民混杂着步贼的队伍,又是一片倒下。

    此刻,冲锋的人潮已然混乱一片,不单饥民们慌乱,就是跟随押阵的步贼也是慌乱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草地上,官道上,都是倒地翻滚嚎叫着的饥民和步贼。

    流寇饥民填壕队伍已经冲进到土墙前二三十步的距离,一路冲来,他们足足吃了五阵排铳,伤亡高大二百七八十人,内里还有好些混杂其间的押阵步贼。

    就算跟在后面准备试着突击冲阵的高哨头带领的那二三百劲卒,也吃了圩墙上的两阵排铳,被打翻在地的劲卒达七十多人,接近于他们冲阵总兵力的三分之一了。

    ……

    “叹为观止!”

    知县高岐凤站在圩墙上,一直是神情紧张,此时长长呼出一口气,感慨着说道:“……这铳……好!……可惜贵了些……”

    旁边主簿郑时新、县丞刘遵和、总社周明远,以及周边的社兵们,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

    他们第一次见识到这些北岸乡勇们作战,真是开眼了!

    张松涛站在杨河身旁,听着高知县的话,看着众官的表情,心里颇感自豪。

    前面的饥民们混乱不堪,尖声惊叫连连,很多人更是害怕的浑身颤抖着,众人都没想到,对面官军的火铳竟如此犀利,再这么冲下去,注定是死路一条,大家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后方流寇的中军大鼓还在急促的敲打着,这是在催促他们继续冲阵填壕,冲上去必死无疑,然而此时退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不知什么时候,一对夫妻模样的男女,趁着身旁押阵的步贼也在慌乱,竟双双扔弃了肩上的土袋,高举着双手,喊叫着,拼命往官道位置的土墙缺口处冲逃而去。

    在他们二人的带动下,众饥民如觉醒一般,都纷纷丢弃身上的土袋土筐,高举着双手,没命似的往土墙的各缺口处奔逃过去。

    一时间,土墙壕沟前各种喊叫声交织着响成一片。

    饥民们喊叫着奔逃,一些反应过来的押阵步贼则怒吼着,却已丝毫阻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