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军乡勇,怕就不是他们预想的结局了。

    “准备作战吧!”杨河沉声喝道。

    杨大臣和韩大侠各自领命,回转自己军阵而去,山包上只余下张松涛、陈仇敖等人。

    铜山匪从二百步外,缓缓压来,与普通的小股山匪草贼不同,他们行走间,充满凶残与戾气,颇有悍匪的气势。

    后面弓箭手散的很开,几乎涵盖了新安庄军阵的整个西面,火铳手又稍后些,他们平端着火铳,枪口略高,缓步向前行进着。

    看向我方军阵,盾车的小窗户一个个的支开,当然若非事先知道有这小窗户,在远处是看不出来的。

    很快,西面涌来的匪贼就行进了一百余步,隐隐可听见混杂在普通匪贼内的老贼们叫嚣鼓动的喊声,他们煽动、驱赶着近千步贼仍是缓缓逼来。

    在那些老贼的煽动下,匪徒们开始发狂了,个个叫喊、嚎叫着,不过他们还没有发起冲锋。

    突然看见一个匪贼弓箭手,快步跑上前来,立身站定,脚步外八,张弓搭箭,慢慢拉个满弓,猛然将箭矢射出。

    箭矢高高飞起,远远的朝着我军阵落下,距离我方盾车约一丈余。

    “这贼子,还晓得校射?”张松涛疑问的说着。

    “驴球子,肯定是哪个营里逃出来的。”胡就业也肯定的说着。

    曾有遇咧着嘴笑笑,没有说话。

    随着匪贼一阵咆哮,伴着“杀啊!”的喊声,就在九十余步处发起了冲锋,然此时匪贼并没有真正冲锋,只是加快步伐小跑着,估计会在六七十步时才开始真正的冲阵。

    近千步贼怒吼着冲来,气势也颇为惊人,张松涛有些担心的转头看向盾车那边。

    还好,在杨大臣和韩大侠的督率下,我方军阵仍是静悄悄的,看不出一丝惊慌和乱象,在他心里不由想着:“经此一战,我新安庄乡勇在这一带就是无敌的存在了!”

    就在这时,听得一片弓弦震动的声音,接着就看到一百数十根箭矢呼啸着朝我方军阵飞来……

    天空似乎都要被箭矢覆盖了,声势惊人。

    好在我西面军阵有盾车和手持的盾牌掩护,中箭者寥寥,且都是非要害部位,损失不是很严重。

    匪贼怪叫着冲来,越冲越近,盾车后两排铳兵仍静悄悄的,竟是压根就不存在一般。

    但黑压压的匪贼冲来,且越来越近,那种沉重的压迫之力,还是让各人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心中稍显恐惧,只是各甲老兵甲长们一直在他们身边,不断的给他们打气、减压,才让他们仍能稳稳的呆着,没有显出慌乱来。

    他们就这样一声不吭的等待着,手上布满青筋,有些人的嘴唇都咬破了。

    然他们记得军令,无令不许开铳,否则斩!

    所以他们只是默默的等待着。

    等待上官下达开铳的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