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立即反应过来,现在他们已是骑虎难下,唯有死命坚持,一口气冲过盾车,近身肉搏才有得胜的机会。

    隐隐听见他咆哮着:“铳子……了,大家……冲上去!”

    他嚎叫着,手中大砍刀挥舞,催马向前猛冲,斗篷随风扬起,煞是威风,身后跟随着数十骑马贼精锐,一直冲到最前,离盾车越来越近。

    他率领着马贼精骑已冲到三十步内,眼看就要冲进盾车阵内,一手提缰,一手将大砍刀高高举起,已准备随时砍下,收割眼前的那些开铳的“农民”。

    数十骑马贼精骑跟在他身后,都全神控马,准备一会提缰跃起,跨过盾车,收割那些“农民”的头颅。

    他们的脸上都闪现着极为邪恶的狞笑,好似他们已胜券在握一样。

    ……

    就在这时。

    刺耳的天鹅声音,自山包上响起。

    震耳欲聋的排铳齐射,完全盖住了匪贼马队冲锋的马蹄声。

    盾车后,随着闪现的火光,又腾起一片整齐的烟雾。

    冲在前面的匪贼马队几乎全军覆没,一道道血箭自他们身上喷溅,陆续跌下马背,摔落在地上。

    步贼也有不少中了铳弹的,杀猪般的惨叫声,夹杂在马匹的惊天嘶鸣中。

    张松涛看到,那匪贼头领也未能幸免,就见他被铳弹击中,身体竟腾空而起,向后仰摔在地上,估计是不活了的。

    可能他倒死都不能理解,对面那帮是“农民”的铳是怎么打的?

    为什么还有一排呢?

    ……

    张松涛看到那个引起他注意的匪贼小头目,这时也爬起身,但仍猫着头,远远看见他脸上的肌肉,在不停的抽搐着。

    猛然,又是一声尖利的天鹅声音,那匪贼头目,竟被吓得跪倒在地,比这边打铳还快,让张松涛深感佩服。

    虽然,已打了五阵排铳,然匪贼此刻已经彻底打懵,连逃跑都不会了,他们乱糟糟的向前继续冲着,靠着惯性,继续前冲。

    又是一声尖利的天鹅声音,第六阵排铳齐射,依令打出。

    匪贼仍是麻木的前冲着,犹如一群没有思维的僵尸一般。

    而那引起张松涛注意的匪贼头目,却率先反应过来,就在第六阵排铳齐射打完的时候,张松涛看见那家伙竟在倒退着小跑,且却来越快,脸一直对着盾车方向,身子却离盾车越来越远。

    “相公,可以出击了吧。”张松涛向杨河请示着。

    胡就业和曾有遇听了张松涛的话,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杨河,山包下的战斗让他们热血沸腾,早都等不急要冲下去厮杀了。

    杨河摇摇头,说道:“再等等。”

    随后,杨河右手马鞭轻轻一挥,又一声刺耳的,且长长的天鹅声音,在张松涛身畔响起。

    就在匪贼冲到距离盾车差不多十步的时候,杨大臣指挥火铳兵,打出了一个大齐射,一百五十杆新安铳,同时开火射击,声势惊人,随着火光一片,盾车都掩在了烟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