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来说无异于晴天劈雷,他们根本无法接受那个残忍的卦象。
医生和狄朝海不约而同的望向教官,三年前的那次洪灾,主干堤差点决堤,是一支部队以肉身为堵,死死的堵住崩开的堤口,争取到补救时间才及时补住缺口。
那支部队就是挂在第一集团军名下天狼的一支分队,也只因是天狼的成员,身坚如石,意志如钢,才得以抵得住洪流冲击,至死寸步不移。
最终,整支队六十四人全队殉职,等崩品被被满,将人捞上岸,六十四人还保留着队形,分上下两排,臂挽肩,手如铁箍般掐住队友,死也没有放手,站两侧抵堤坝的成员背部被堤石穿破,几乎被开膛。
那支小队死得壮烈,死理惨烈,让所有在场的人见到六十四人的遗体,失声痛哭。
也因六十四位队友的手掐得那么紧,分也不分不开,让善后的部队束手无策,直到施教官率人赶到后亲自上去帮他们抚上眼,才将他们的手瓣开,然后将遗体送上直升机运回市里。
那一次,对施教官打击极重,他几乎半年没有露过笑容,医生和狄朝海担心教官又想到当初牺牲的兄弟们,会难过,
医生和狄警卫尚记得三年的事,何况冷面神,他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心痛如刀割,三年,不过一瞬间,当年的惨象历历在目,如今,更严重的灾难即将来临,他的心冰凉冰凉的,他再也不想见军人牺牲,不想见民众流离失所的画面。
“小闺女,一定有解的对不对?”男人忍着痛,低低的询问。
元首和众老也以希翼的目光凝视小姑娘,小姑娘能卜算未来,应该也能解这凶局吧?
曲七月闭眼,再睁开,眼底一片决然:“以我之力只能解一次,救了夏汛一次,救不得夏秋水险和后面的大旱,救得了秋季一次水害,无能救夏季之险,我,选择解救中间的一次凶险,这夏汛之难,你们自己承担,帮你们指一条明路,你们如何取舍随你们而定。”
“多谢。”
众老喜从中来,心甘情愿的低头道谢。
自古以为灾乱显英雄,对军人来说,只有危急时刻才能显出自己的重要性,才能有英雄用武之地,然后,对于真正忠心耿耿的军人来说,若需要国家有难,百姓受灾时才能立功,他们宁愿不要功勋。
元首伸手想摸小闺女的头,又默默的收回,这孩子是未来的国师,不能打挠她的。
施华榕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家伙,很想很想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明明那么娇小柔弱的闺女,身体里却藏着巨大的力量和悲天怜人的善良,这是上苍送给龙华最好的礼物。
曲七月默默的捡铜钱,将铜钱收回来装进袋子里,再拾米粒,一颗一颗的捡,将一撮米全部捡回来,打开小鼎里的袋子,放回去,再把袋子取出来,哈三口气,揣在衣襟里兜着。
元首和冰山教官安安静静的等着小姑娘,她不说话,他们什么也不问。
陈老和罗老许老几个都是军汉子,脾气燥,开会军委们叽叽歪歪,他们也敢甩人脸子,但是,这一刻没人心浮气燥,没人嫌枯燥,个个心平气静。
等了十几分钟,曲七月将揣衣襟里兜着的米袋子拿出来,递给元首:“将这个交给你认为最能承担起保护母亲江重担的人,于本月十五去母亲江中段流域的起始点,在天明之际乘飞机从江上空沿江撒米,保证九个平方米长的一段路必须要有一粒米落河,当撒完最后一粒米,记下那个位置,那里就是你们要做出取舍的地方。决定好人选,将人选和生辰八字拿来,我帮他择出发吉日,还得给他备符,飞空撒米前还需要猪头三牲和我的符祭江,否则,当日去的人必机毁人亡。”
元首双手接过米袋子,平平稳稳的站起来,郑重其事的将它交给身边的冷脸教官:“施教官,我将千万百民众的生死托给你,愿你如一既往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