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冲天而起。
段洪闻讯带着虎珂和邓彪爬上城楼,盯着楼车疾驰而来,巨型楼车比城墙高出一丈开外,居高临下,**碾压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轰鸣,垛口的士卒搭箭上弦,面色紧张。
段洪举起右臂。
突然,疾驰的楼车离城墙一百五十步嘎然而止,好像测量过似的,楼车向两侧移动呈一字排列,一队队的弓箭手飞速爬上楼车,前面及两侧挡板放下,露出弓箭。
“放箭!”段洪的右臂重重落下。
咻咻……成千的箭矢漫天飞舞,在空中划出一个个绚丽的弧线。
蓬蓬……大多箭矢插在草地上,离楼车还有三十多步,零零散散的箭矢碰到楼车,呈强弩之末,楼车上的弓箭手纹丝不动。
“攻击!”城下响起一声怒吼。
咻咻……箭矢发出厉啸声飞向城墙
扑哧、扑哧……
啊……
哎约……
“快举盾!”邓彪一看手下望着飞来的箭矢,也不躲闪,呆若木鸡,大吼。
“快举盾!”
士卒们慌忙蹲下身体,拿起木盾遮住前面。
楼车上突然冒起黑烟。
簌簌……一支支冒着浓烟的火箭飞了出来,飞向木盾、城楼、城门……
“快派人灭火!”
咻咻……
簌簌……
连续一个时辰的狂轰乱射,城垛后已不见一块盾牌,烟雾弥漫,城楼燃烧殆尽,轰然垮塌,出现三丈多宽的豁口……
豁口出现无数盾牌、伸出一支支长矛……
轰!轰!二架连弩车同时怒吼,四十支弩箭奔向豁口。
轰隆!轰隆!盾牌爆裂,躲藏的士卒被弩箭贯穿胸腔、腹腔,惨叫四起,血光飞溅。
哗啦啦……堵在豁口的士卒消失一空。
“快派人用木头堵住豁口!”
“快,你带人去搬木头来!”邓虎大声命令身边的军侯。
“末将遵令!”
“校尉大人,东门外也出现大队官军,还有上万的民夫。”军司马区鼎急匆匆地跑来。
“邓彪、虎珂,你们俩在这指挥,本校尉到西门查看。”
“末将遵令!”
段洪带着一群义从爬上西城楼,向下瞭望,成千上万的民夫挑着装满黄土的竹箕来来往往,似条条长龙,人声鼎沸,把黄土倒在地上,已形成一条土坡,
“校尉大人,官军正在堆积土山,一旦超过城墙,西门立马沦陷。”区鼎忧心忡忡。
“快射箭!”段洪大声喊道。
咻……城下传来一声刺厉的啸声。
不好!区鼎眼疾手快,扑倒了段洪。
扑哧一声,箭矢插入段洪后面一名义从的面庞,仰面栽倒,痛苦的翻滚起来。
段洪出了一身冷汗,尴尬的从地上爬起,躲在城垛下面。
“校尉大人,都怪末将忘记提醒,城下暗藏有不少神箭手,已有四十几个兄弟命丧箭下,士卒们都不敢露头,我们的弓射不到他们。”区鼎忙上前搀扶段洪,躲在城垛下解释。
“派人出城攻击他们。”
“校尉大人,您看城外有五千官军正虎视眈眈等着我们出城哩!”
三月上,北部都尉孙嵩、东部都尉王国率一万步兵和三千骑兵赶到了临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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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陵。
东门,十几个士卒躺在火堆旁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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