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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成以前很少给家里打电话,笑康在世的时候,也同样很少主动联系自己这个儿子。笑成没有选择医学专业,一直都是笑康心里的一个心结。

    而现在回到s大,他几乎每天都会给舒雁打一个电话,虽然只是说几分钟,他要确认舒雁的状态。本来走之前,他是想给舒雁请一个保姆的,但是舒雁没答应。她让笑成好好学习,也不用每天都打电话过来。

    舒雁表现得很冷静,再没有出现最开始那几天几乎崩溃的状况,但就是这样,笑成才更加不放心,坚持每天都打电话回去,后来改成每隔一天。

    他其实和舒雁一直都不那么亲近。小时候有两年,舒雁参加支教,都是笑康一个人在带他。笑成小时候和笑康是很亲的。但大约是寄予的希望越大,落空的时候才越不能接受。初中的时候舒雁参加尼泊尔一个项目不在家,笑康刚好在进行一个很大的项目,也常常不在。他们家没有保姆,觉得男孩子就要早早自立,就给笑成留了一张银行卡,让他自己照顾自己。笑成那会刚好是叛逆期,觉得父母都不爱自己,自己可有可无,成绩一落千丈,渐渐没心思学习,后来初中考试也没考好。笑康从实验室里出来的时候发现笑成这个样子,生气极了,先是教训了他一顿,然后就托熟人,想办法,把笑成送进了本市的省级重点中学——就和任何一个家长一样,总要尽力为孩子创造更好的受教育环境。

    然而高中生活对笑成来说并不愉快,他底子差,又是插班生,除了初中最后一年,他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却一下被远远扔在了众人后面。他内心骄傲,而这种骄傲反而成为负担和痛苦。重点高中课业很紧,笑成是九月一日进入班级的,但是在这之前,班里同学都已经提前进行了一个月的暑期加强班,还一起参加了军训。

    笑成一时之间跟不上别人的脚步,也融入不进集体。加上他已经隐约感觉到他无法完成父亲的期许。

    这让他压力很大。

    加上父母都忙于工作,他也渐渐自暴自弃。

    如果不是重来一次的机会,这样发展下去就是他上一世的轨迹。

    他复读了一年,然后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s大,选择了金融学。

    而不是为了实现父亲的期许,研修医学。

    大概是上一世的阴影,也或许是事实就是如此,他在这方面没一点天赋。他曾经也尝试过,能不能在医学研究上做出一番成就,但很显然,失败了。

    他知道因为自己这一世的选择,笑康很失望。

    但他有信心,即使选择了另外一条路,他也能令父亲以他为荣。

    这些话他从来没有说出口过。

    一直没告诉笑康他已经开始做生意,创办了自己的厂子,买下了第一块地皮……既是知道对方会反对。

    也是因为,他现在还没做出什么。

    他总想着,等自己能有一些拿得出手的成绩,再告诉笑康。

    大概对方即使表面不高兴,心里也会以他为荣吧。

    可惜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验证的机会。

    他永远也不知道,笑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对这个令自己不甚满意的儿子,是什么样的看法。

    这会成为他一生无法填补的遗憾。

    而且,即使他一直冷静的告诉自己,并不是这样,那个念头还是如同带刺的藤曼一样牢牢缠绕着他。

    笑康这一世的意外,是因为他改变了自己人生的轨迹。

    这是代价。

    他这样想的时候,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就像这段时间的每个早上一样。晨光将整一面落地的窗帘都浸透了,变得又薄又亮,那轮滚烫的红日已经从故事里最遥远的海里一跃而出,预示着新一天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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