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内心很相信因果报应,以前但凡有点办法,也许都不会走上这条路,可是他一旦选择了,却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倒退四十年,他也不过是爹死娘改嫁,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野孩子,寄居在叔叔婶婶的屋檐下讨生活,过着吃得比猪差,起的比鸡早,干活儿比狗多的日子,叔叔婶婶完全是将他当奴仆在使用。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逆来顺受只会让人觉得他更好欺负,只有逞凶斗狠,比谁的拳头硬,用实打实的武力砸得其他人老老实实的,才能有话语权。从十几岁开始,那个以前总在自己面前摆少爷款的小堂弟就被他打怕了,见到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叔叔婶婶来教训他时,也被他一股不怕死的劲儿给吓到,自那以后他们一家人再也不敢像从前那样搓磨自己。

    果然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找到人生真谛的李扬,就在武力征服他人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一次又一次侥幸的逃脱法律制裁,一次又一次从争斗中胜出,一次又一次拿到丰厚的非法所得,一次又一次感受人手底下人艳羡的目光,李扬觉得也许他天生就该吃这碗饭,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他费劲地转了一下头,望着自己苍白的骨节分明的大手,仿佛看到了,上面曾经沾满过的斑斑血迹。

    就在李扬以为自己肯定要做个糊涂鬼的时候,幕后黑手终于现身。咯噔咯噔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那人走得极慢,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对方每走一下,都像是踩在李扬的心上,让他忍不住眼皮子直跳。

    对方在他身前站定,强光从四面八方直射过来。李扬被关在小黑屋里的时间挺长,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么强烈的光线刺激。迅速闭上眼睛,可他不甘心,不甘心见不到对方的庐山真面目,忍着眼睛的剧烈疼痛。努力睁开一条缝,看向来者。对方似乎非常理解他的急迫心情,体贴地蹲下身,好让李扬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还是那个长相平凡的年轻女人,李扬觉得他很眼熟。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心里思索来思索去,自己最近没有得罪哪个女人。

    似乎是被李扬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逗笑,女人伸出葱白的手,拍拍李杨的脸:“别想了,我以前没有正儿八经的见过你,不过我想你应该很熟悉我爸爸,哦,还有我妹妹。”对方显然有备而来,将一张十寸大的黑白遗像戳在李扬眼前。

    冷不丁的看到这么个不吉利的东西。李扬本能地回避,觉得很晦气。无奈照片就在他眼前,想不看都难。待他看清遗像上的人到底是谁后,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几乎白的透明。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终于渐渐消散。八年前,那段无法无天的记忆又回到了他的脑海。

    他垂涎那小丫头。在初通男女之事的年纪,他不知道自己有那么个不要脸的毛病,只是对那些浓妆艳抹的小姐不感兴趣,每次都是乘兴而去,草草了事。然后败兴而归,他也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直到在几个狐朋狗友的怂恿下,进录像厅看了一段不太正常的那种黄碟。

    碟子的女主角不同以往,绝对是未成年的小女孩。其他人破口大骂录像厅老板变态。放出这样的碟片。李扬呆呆地坐在角落,贪婪地盯着屏幕,小心翼翼地掩盖着自己身体的异样,录像厅老板忙不迭地换掉让李扬正情绪高涨的碟片,他满心遗憾自己不知道结局,趁乱溜出了录像厅。回家洗洗睡觉。

    可是那一晚,他却做了那样绮丽而诡异的梦,第二天早上起床换掉内裤,他似乎有些明白自己的与众不同了。自那以后,他只要在街上看到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女孩,身体都会不自然的起反应,对那些成年的女人再也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每每靠着几张黄碟打打飞机,发泄青春的躁动。

    所以那么多年,李扬从来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情,这是他小心谨慎保守的秘密。因为他知道,在他们这个混混的圈子里,你可以偷,可以抢,可以狠,杀人放火也无所谓,强奸妇女也没人管,但是涉及小孩子,就是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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