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齐长安提起民办教师转正的事,田桂华概叹家里没有关系。

    “爸,妈,你们别操心了,转不成正好,我还不想干了呢!过两天就去学校辞职,下学期我就不干了。”齐明远满不在乎地说。

    “不干民办教师,你干啥去?”齐长安不解地问。

    “我干啥,先不告诉你们,过几天就知道了。”

    “明远,你说的是真的?”田桂华很认真地问。

    齐明远诡异地笑笑,没有回答。

    旁人当然不知,此时的齐明远,已经重生回到了八十年代初。

    他告诉父母,晚饭后他要出去找朋友玩。

    看见儿子喜悦的神情,以为他有什么喜事,田桂华也跟着从心眼里高兴,她叮嘱儿子别回来太晚。

    土楼村支部书记齐长顺,与齐长安是亲兄弟,在他们这一辈,齐家兄弟姊妹一共七人,齐长顺是老大,中间隔着个姐姐,齐长安排行老三。

    十多年前分家时,他们的父辈本来也没有给兄弟几个留下什么值钱的玩意,就因为自留地里的几棵树,兄弟们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差一点大打出手。

    那年头,大家都很穷,几棵树虽然值不了多少钱,但日后修房造屋用得着,所以兄弟们和他们的家人都很计较。

    从那以后,兄弟见面连招呼都不打,妯娌之间互不搭理,两个家庭之间基本没有来往。

    父辈不和,但他们的下一辈并无隔阂,叔伯兄弟之间的关系没有受到影响。

    齐明远和大伯家的老二出生于同一年,老二名叫齐明军,比齐明远大五个月,他俩从小玩到大,齐明远很尊敬这个二哥,齐明军也很喜欢这个叔伯兄弟。

    齐明军从小不爱学习,初中读了一年就说啥也不愿意上学了,仗着他父亲是大队书记,辍学回家后不务正业,整天四处游荡。

    齐明远正好相反,可能是家中老大的原因,他不仅懂事早,也很有礼貌,虽然学习不是太好,但也正儿八经地读完了高中。

    世间的事有时就是很奇怪,这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叔伯兄弟,也许是性格互补的原因,却能很好地玩到一起。

    晚饭后,齐明远从家里出来,找到他的叔伯二哥齐明军,兄弟两个来到原来生产队时期的场院上乘凉。

    在场院的一根大条石上坐下来,齐明军拿出一盒烟,抽出两根,自己点着一根,另一根递给齐明远,“二哥,我不抽烟,你又不是不知道。”

    “闲着也是闲着,抽着玩吧。”

    “不抽,聊聊天。”

    “聊啥呀?”

    “二哥,咱哥俩这关系怎么样?”

    “好着呢,问这干啥?”

    “可你有事瞒着你兄弟呀。”

    “明远,这话从何说起?”

    “乡里是不是要成立信用社?还要招临时工?”

    “这,这,......”齐明军一时口吃,他很纳闷,这么绝密的消息,明远是怎么知道的?

    齐明军哪里知道,他这个兄弟现在重生了,已经有了先知先觉的本领,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