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或许隐藏着两个种族的种种暗战谋划,上万人的生命或许在上位者的一念之间颠覆,而内中的复杂,或许连两族金字塔顶端的最强者都未必能全局掌握。
伯伦每一次想起林安那时所做的种种举动和讳莫如深的用意,总不由生出某种极为荒谬的联想,觉得这个黑发的女法师,在其中扮演了某种诡秘而又重要的角色,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那场大战的最后结果……
但这样的联想,也成为了阻止他和林安再次见面的一种无形束缚,因为伯伦不清楚,他的猜测是否正确,而那些至强者们又是否知道她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以及他们对她有什么样的观感。
最后促使伯伦终于下定决心的,是两天前穆里尼奥师的转折发回的一道传讯。
传讯的内容不得而知,因为当时接到讯息的人不是他,而且传讯内容被有意封锁,难以探知。
但随即的,伯伦得知中军随军法师团的主事者之一的詹姆士法师,亲自上门找总督军莱茵塔尔闭门大吵一架——这件事只在小范围内传播,但伯伦特意探知确认之后,就促使他下了决定:
哪怕穆里尼奥师的立场不能代表所有强者,但穆里尼奥师作为正统梅林出身,大方向绝对不会和梅林上层悖逆,因此确定了他的态度后,伯伦已经有足够理由出手帮助林安,即便为此需要冒一些风险。
“我直说吧,你们到中军后营已经一天,应该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已经得知消息,可时隔一天,除了你们那一位熟识的女法师之外,至今没有任何人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伯伦轻轻放下了酒杯,上身微倾,注视林安。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英雄计划’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林安道。
伯伦对林安的回答并不意外,或者说林安有这样的表现才符合他一贯的印象。
他点点头。
“看来你们已经知道大致情况了——那是一条捷径,不是某个人和某些人的捷径,而是那些人背后的家族的捷径。
而‘紫蔷薇’的光芒太过夺目了。你们的存在,挡住了许多人的路,使他们光彩黯淡。”
对于那些以家族传承为目的的贵族世家来说,毁掉他们一两个天才后辈,也依旧可以用其他方式来消弭仇恨,但如果有谁阻挡他们得到让家族获取足以让家族誉满全族、世代传承的凭借的话,那么他们就算不死不休的敌人!
“你想说,这是暴前的宁静?”
“暴前的宁静?不错的形容词,不过在我看来,事情没有到那种地步。”
伯伦注视着林安,柔声道,“在我看来。现在的平静,更像是某种不同观点僵持不下的结果,使得情况达到某种平衡点——”
他拿起桌面上的水晶杯,微微倾斜,让郁红色的酒水慢慢向杯口蔓延。“同时,这种平衡也是一种临界,一旦一股力量打破这种临界,或许就是槌声落定。”
水晶杯终于平平下倾,郁红的酒液从杯沿倾斜,连成一条细细的线。淡淡的酒香弥散开来。
林安盯着那郁红的酒液,心里若有触动的明朗,但始终有一点疑惑不能解释。
“我不明白。导致局面僵持平衡的另一股力量是什么,我不记得我拥有这样的助力。”
隐世传承的背景都是很大的,但也只是惹人忌惮,除非到撕破脸的境地,否则这种忌惮不能转化为上层助力。而由于雅各布和约书亚的事情,现在隐世传承的背景反而导致林安的局面更为不利。
如果能有额外的助力。又不在她预想之中的,那么林安暂时能联想到的,就是眼前不请自来的伯伦了。
“虽然不愿承认,但我的力量在其中微不足道,或许在东线可以说得上话,但这里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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