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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俯首,“谢小姐关心,长安不累。”

    “无需如此,在我心里,你是我兄长,无需大礼。快起来,我得请安去。”她起身,纱衣微乱,长发慵懒。

    长安忙唤碧曼,为她梳洗。

    尽管他在躲,可她仍然看见,他的眼圈已经泛了红,不禁笑叹,“长安,我也无需你夜夜守着,只一件你得答应我。”

    “小姐请吩咐。”他忙道。

    “夜夜给我唱首歌儿就行,你唱歌可真好听。”她笑道。

    长安的脸红了,“小姐,长安遵命。”

    碧曼领着宫女端水进来,打扮妥当之后,她便去太后处请安了。

    虽然太后对她那日参与蹴鞠之事甚为不喜,但这几日也没刁难她,每次请安皆轻轻松松。

    皇宫,至少表面看起来比娘亲所告知的要平静,又或者,是因为她还没有身孕,一旦有龙子,那便不一样了吧,不过……

    想到这里,她苦笑一声,轻轻摸了摸自己小腹,同时想起了那个罪魁祸首,还在天牢里的人……

    此人身影刚自心底冒出一个头,她便狠狠将之压了下去。

    再不想起此人,至少,在她心中这坎还没过去的时候,定不再想起……

    然而,她不再想起,并不表示无人来主动挑起。

    午后,未央宫迎来了一位稀客--靖安王妃杨文淑。

    碧曼把此人报上来时,她首先便是拒绝了,“就说我在午睡。”

    祖云卿入天牢,她不是被关在萃茗阁吗?放出来了?此番来找她是为何?想见靖安王?

    她不免冷哼。

    杨文淑父亲乃当朝丞相,在朝中有些势力,在永嘉帝面前也有些面子,若要保女儿出来顺带打听打听自个王爷女婿的消息,原也不难……

    碧曼出去一忽儿之后又回来了,“小姐,王妃说她在外等您醒来。”

    “……”杨文淑还真是执着。蹴鞠场那一幕在她眼前重现,祖云卿鲜血涌出的瞬间,她竟不顾礼仪不顾一切冲上前去,也真是伉俪情深……

    她笑了笑,侧卧,“那就让她等呗……”

    她歪在睡榻之上,轻合了眼,知棋拿把扇子,一下一下地,给她打着扇。

    原是当真想睡会儿,这几日始终睡不安稳,难得今日经长安开解以后心境稍稍平和,欲好好午休,养足精神,却不曾想,这外面有个人,始终无法踏实。

    “即便兵临城下,亦当笑然饮茶。”某个遥远的声音响起。

    她坐起了身。

    “知棋,可会下棋?”她问。

    “回主子,不会。”

    她轻笑,“你不是叫知棋吗?怎可以不会下棋?”

    知棋顿觉拘束,“回主子,名是主子给的。”

    “不会也无妨,我教你好了,来。”她令知棋把棋找来,果真从入门开始教她。

    人在心境浮躁之时,若找些消磨耐心的事来做,倒是自律的一种好方法。

    不厌其烦地教了知棋一遍又一遍,无论知棋学到了多少,这时间,倒是一点一滴地打发过去了。

    差不多时,她弃了棋,叫碧曼洗手。

    于是,碧曼再一次地来告诉她,靖安王妃还在等。

    她知道。

    净了手,款款外出,只见靖安王妃依然穿着那袭红衫,见了她,倒也很知趣地行礼,尽管她什么封号也没有,只这称呼还是有些奇怪。

    “上官小姐。”杨文淑极是服低。

    “靖安王妃!”她上前,将人扶起,“使不得,花逐当不起此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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