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过于好胜?她一个伶人,原就靠此为生,自然有点儿真本事,你是什么身份?竟跟歌舞姬去比?”
这永嘉帝倒是神了,她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不过,她并非自降身份地去和舞姬比……
“皇上……逐儿只是在想,这般琴声,逐儿从前也听过呢!”她露出委屈的表情,以示永嘉帝冤枉了她。
“是吗?”永嘉帝似想起了什么,眼神里一暗,不过,立刻又换上了笑脸,“听谁奏过?”
“靖安王妃啊!”她道,“皇上,不如让靖安王妃也弹奏一曲吧?”
永嘉帝看着她,微微地笑,“逐儿爱怎样便怎样……”
“谢皇上。”她静静地等着舞姬弹完。
曲歇弦停之时,她轻轻击掌,笑道,“果然好琴艺,不过,追月,你可知在座有人比你琴艺更高的?”
“回娘娘,奴婢不过一伶人,低俗之艺岂敢与人相比,自然山外有山。”舞姬始终叫她娘娘。
她笑看向祖云卿和杨文淑,“靖安王妃乃京城才女,琴棋书画堪称一绝,不如弹奏一曲,也让我这俗人见识见识山外山?”
杨文淑没想到她会这般,只是,与一舞姬比琴艺?于她而言不亚于侮辱……
她脸色微僵,“回上官小姐,臣妾手指前几日受伤,没法弹琴了,扫上官小姐雅兴,臣妾知罪。”
这杨文淑哪里是知罪,分明是挑衅……
上官花逐甚至听得有人嗤笑一声。
这是在笑她吧?杨文淑没给她好脸。
她轻轻笑着,颇为关切的样子,“受伤了?那可不得小觑,不如让太医看看,再开几幅药,千万不能留下后患,这手,可太重要了……”
她偏要揭穿她是真伤还是假伤!
只是,话音刚落,祖云卿便站出来了,“谢皇上关心,谢上官小姐关心,已经看过了,无大碍,只是,暂不能弹琴,上官小姐要听琴,若不嫌弃臣琴声扰耳,臣愿弹奏一曲。”
“……”呵,真护着他的王妃啊……她微笑,“好啊,能听靖安王弹奏,当真是荣幸……”
她双唇微扬,始终保持着这般微笑,琴声扬起,烛火通明,刹那间时光回转……
“逐儿!”
一声轻喝,将趴在琴弦上睡着了的她惊醒,她手忙脚乱开始胡乱弹奏。
“惊鸿让你练琴,你睡了多久了呢?”某人好笑地看着她。
她眼珠咕噜噜转,“没睡!云哥哥你看错了啊,我刚刚只是在琴弦上发现一只虫子,我给它拎走了,没睡!”
“哦?”他还是笑,“虫子爬到脸上去了吧?”
“嗯?”她听不懂他的话是何意思。
旁边的碧曼,拿了一面小铜镜递给她,她一照,脸上被琴弦压出好几根印子……
“小姐,小王爷来了快小半个时辰了……”碧曼轻轻说。
她挤眉弄眼怨碧曼没提醒她。
他却失笑,“别怪碧曼了,是我不让她叫你的!我只是来看看,给我下战书下月比琴的人儿练得怎么样了……”
那时候,她十岁呵……
不知何时,他的琴声终于停了。
停了好……
琴,总能让人想起不该想的东西,尤其,是他的琴声……
“好琴,好琴艺啊……”她悠悠地赞,不经意间,却瞥见舞姬的眼神偷偷瞟着祖云卿,那眼神,大约跟她当年看祖云卿弹琴时一样……
心下顿时了然。
于是笑着对永嘉帝道,“皇上,靖安王弹琴,果真出神入化,追月的琴艺,也是首屈一指,有一句话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