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主……公,江马常陆大人逃了!”

    姊小路赖纲顿时犹如雷击一般,整个人僵直立在原地,手指着对方,不可置信地言道:“你再说一遍!”

    旗本勉强吞了一口唾沫,言道:“江马常陆大人逃了。我只看到他抢一匹战马,带着几名侧近逃出战场,眼下江马军的军势由家老神代行光接管,勉强阻击岛胜猛的神冈备。”

    “他怎么敢?”

    姊小路赖纲将头兜重重往地上一掷,大声斥道:“江马辉盛这个懦夫,他不配作为一名武士。”

    姊小路赖纲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信誓旦旦在自己父亲面前,发誓要攻下天神山的那个江马辉盛,居然敢战到一半就丢下手下的军势,孤身逃窜。

    他不知道江马辉盛亦是人,是人会有恐惧,害怕,可能平时不会感觉到,但是一上战场,面临生死抉择时,平素的修养就会消失不见。

    “这个懦夫!战局就败在他手上了。”

    姊小路赖纲重复骂了一句。

    一旁姊小路家大将小岛时光言道:“殿下,眼下江马辉盛逃走,这消息压不住的,马上就会传遍全军,到时……”

    正待这时他们又听到天神山传来,那大筒发出山崩地裂的巨响声,这一次遭难的是联军右翼的远藤军。

    现在连姊小路赖纲,小岛时光的脸色亦变得惨白惨白了。

    战场上随着江马辉盛的逃窜,联军军势首先出现崩溃的,正是江马军的方向。

    “武田军攻势太猛烈了!”

    “我们败了!”

    “主公都逃了,我们还留着拼命做甚么?”

    各种声音出现在江马军的足轻中,江马辉盛逃跑了的消息,正是压倒这些江马军足轻心底最后一根稻草。

    江马军的阵地,到处是一片乱象,混乱,惊呼各种神情出现在江马军足轻的脸上。

    没有江马辉盛的压阵,他们的阵势被神冈备居高临下的冲击一冲即溃。

    家老神代行光在江马辉盛逃走后,作了最后一番努力,试图稳定军心,但是于事无补。

    最后时刻神代行光代替了江马辉盛执行本该有的职责,率领几名神代家的武士,迎着犹如洪流般席卷而下的武田军足轻杀上,最后被乱枪扎死。

    神代行光一死,江马军的足轻再无人约束,军势大崩溃!

    神冈备居高临下,以风卷残云之势杀下,太刀劈砍,长枪扎捅。

    山道上满是犹如沙袋般尸体,一时之间人头滚滚,血肉横飞。

    江马军足轻开始丢下长枪,抛去身后的旗指物,转身后逃,他们面上具是恐骇之色,有的人甚至惧怕得哀叫嚎哭起来。

    逃窜之中,人们推挤,谩骂着,相互拳打脚踢,只为了能到冲到山下。

    但是山道狭隘,哪里容得下这么多人的推搡。

    在一处狭隘的悬崖,被武田军压迫得走头无论的江马军足轻,居然被活生生推挤下山崖不下二十多人。

    绝望呼声不时从山崖这里响起,跌落悬崖的人眼底透出一股怨毒的目光,因为他是死在自己人手中的。

    武田军乘势掩杀之下,并高呼对方投降,江马军足轻毫无犹豫地放下兵器,加入向武田军投降的行列。

    不过这些败兵倒是阻碍了武田军乘势追杀的速度,更多的人从中逃窜。

    一战之下,昔曰称雄飞驒一偶的江马军,从此灰飞烟灭。

    江马军崩溃后,姊小路军随即陷入了神冈备以及武田军左翼军势的夹击之中。

    现在昔曰飞驒一霸内岛氏理,亦找回了当初内岛家家主的荣光,奋勇地加入这反攻的大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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