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不合一个地方规距的人?

    下场通常都不会太美妙。

    夕食时分。

    李大娘的儿子归来了。

    李大娘把儿子让进院子后,就特能说的,把荣娘和亲娘赵春花来此的目的,说了一个通透。

    李大娘的儿子叫李广厚。

    李广厚在衙门里做白役,在普通百姓的眼中,披上了一层官皮,这自然是威风有的。

    “萧小哥,行脚行会收了你一千五百钱,可给了你行会的小旗帜?”李广厚问了一句。荣娘苦笑,道:“没行会的小旗帜,倒让我明天去行会的会栈再补五百钱,说是交晚了,就算我利息钱。”

    “这事情得托给李大哥说合一下。”

    荣娘说了这话时,向亲娘赵春花使一个眼色。

    赵春花一瞧这般样,就是递了一个荷包给在场的李大娘。李大娘一收拢了荷包,笑呵呵了。

    “广厚,你瞧瞧,萧家就租赁着咱的屋舍。咱两家关系深厚着,邻里之间,你能帮忙的,多帮忙一把啊。”李大娘对儿子李广厚说了此话道。

    李广厚什么样的人?

    在衙门里早锻炼出来了。这一瞧李大娘捏了荷包的动作,就是心头有些数儿。

    李广厚这会儿说道:“两千钱,一个月。这是行会规定的数,肯定不能少。”

    “不过,咱明天随你一起去会栈,行脚行会收了你的钱,那行会的小旗帜得给。”李广厚望着荣娘,意有所指的说道:“有这小旗帜在,表明了你这买卖得了衙门的认可。”

    “以后容易省事儿。”李广厚这般讲了。

    荣娘听出了一些潜台词。

    行脚行会的钱,八成里面有衙门里的干股啊。至于有多少?

    肯定是衙门吃肉,行脚行会喝汤。

    若不然,李广厚不会对荣娘讲,有行脚行会给的认证,衙门就是认可这等话。

    “既然李家大哥,你这般讲,肯定是有道理的。咱听你这明白人的话,明天就去补了五百钱。”荣娘给出的态度也明确。

    要做生意,得依了当地的规距。

    要讨生活,就得给衙门和行脚行会银钱,能如何?

    荣娘没本事开罪了衙门里的人。这世道啊,衙门里的人要多黑,有多黑。能避开些,就避开些吧。

    这一晚。

    从李大娘家归来。

    回了自家租赁的院子,荣娘对亲娘赵春花讲道:“娘,这算下来,咱们每个月的营生,倒是有些紧巴了。”

    两千钱,真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在洛都城生活。

    荣娘和亲娘赵春花没一间屋,没一亩地,她们母女二人就靠着这豆腐活计挣一点儿小钱,做了日常的花销。

    若真省,倒能省下来的一点攒着。

    可这等日子,又辛苦,又劳累,起早摸黑的,攒得数目太少了。毕竟,每一个月的租赁院子的费用,这是绝对省不掉的。

    “能攒些钱财的。”

    赵春花对女儿荣娘笑着说道。

    荣娘在心头暗暗算了算。她决定再每日多做些豆腐,再多走些路程,再多走些胡同巷子,总之,加大豆府的销量。

    如此,一年应该能多攒些钱财了。

    升平九年,过去了。

    升平十年,春,三月初一日。荣娘满了十周岁的生辰。

    荣娘的个头,哪怕有了劳动的辛苦呢。她还是长高了,她如今的身高已经跟亲娘赵春花相当了。以荣娘的估算,等着她年纪再大些,铁定是要超出了亲娘的体量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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