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又能立下如此功勋,岂会连这个道理也想不明白?自然也不需要我来提醒了。

    “只是……

    “我还是要说一句。邓将军,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等彻底扫清了边患,恐怕邓将军多半也要跟当年的督堂大人一样,郁郁而终了。”

    邓将军沉默片刻,他没有立刻回应徐先生的话,而是反过来问了一个问题。

    “徐先生,当年,你是否也跟督堂大人说过同样的话?”

    徐先生沉默片刻:“是。”

    邓将军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说道:“那么,我的回答与督堂大人是一样的。”

    徐先生没再说什么,只是看向邓将军的表情中,多了几分不舍,也多了几分敬佩。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此别过。

    “邓将军,山高水长,后会无期。

    “请你多多保重!”

    邓将军点了点头:“也请徐先生多多保重!”

    眼瞅着徐先生离开军营,邓将军没有再挽留,只是看着远方漫天的黄沙,眼眶中似乎有星辰在颤动,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起了多年以前,在东南荡寇的某个时刻。

    “急报!

    “将军,北蛮阿图伦部举兵十万进犯!”

    邓将军霍然站起:“好,就怕他们不来!这一仗打完,至少保我大盛朝北疆数十年的和平!

    “整军备战!”

    邓将军一挥大氅,兵卒们也开始各自忙碌起来。

    李鸿运置身于备战的军营中,目之所及,是各种各样的新式器械。

    早在东南荡寇的时候,邓将军就已经将腰刀、藤牌、甲胄等装备进行了全面的改良,也装备了大量的鸟铳、火枪,还改良并大规模实装了狼筅等专门克制夷刀的武器。

    短短数年的训练,东南的盛军就从望寇而逃、不堪一击的卫所兵,变成了战损微乎其微、令贼寇闻之丧胆的虎狼之师。

    而到了北疆,敌人不再是贼寇,而是北蛮,作战方式自然也发生了变化。

    李鸿运看到了许多新式战车,长一丈五尺,有偏厢,车内可以载兵卒十余人,有弗朗机、鸟铳、藤牌、镗把、火箭等等各种不同的武器,甚至还有些战车上携带着火炮。

    面对北蛮骑兵的冲锋,只需要将战车结成车阵,就可以从容抵御骑兵的冲击。

    而后,鸟铳、火炮,就可以凭借车阵为依托,对敌人造成巨大的杀伤。

    除此之外,军中也有很强悍的骑兵营,这些骑兵也全都装备精良,携带着弓弩和火器,与步兵、车兵协同作战,能攻能守。

    大军开拔,一切有条不紊。

    李鸿运看着翻身骑上战马的邓将军,此时的他明明是统帅着一支世所罕有的强大军队,可远去的背影,却总觉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李鸿运情不自禁地想要跟上去。

    他想最后一次扮演一名普通的兵卒,与邓将军一起并肩作战!

    只是很可惜,他的视野快速上升,脱离了那副兵卒的身体,很快来到军阵的上空。

    不远处,隐约可以烟尘滚滚,那是北蛮的骑兵进犯。

    只是不需要打,也知道他们的下场。

    几次进犯,被邓将军迎头痛击、损失惨重,甚至连首领阿图伦都险些被生擒,迫不得已缔结合约,自此之后,大盛朝北疆基本再无大的纷扰。

    在李鸿运的视野中,双方开始交战。

    盛军凭借着车阵、火器与骑兵,将北蛮骑兵打得抱头鼠窜。

    “或许……这才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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