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面带微笑,他也觉得应该就是这个结果。
沿着小路来到山居门前,侍卫们上前敲门,不一会,就有童子开了门,等他看清楚眼前是黑乎乎的一群武装人员之后,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祸事来了,祸事来了,官家来抓老爷了。”
不一会,很多人就从屋子里匆匆出来,其中以须发斑白的史可法最为显眼。
黎国城咳嗽一声道:“史可法,陛下来访。”
史可法闻言吃了一惊,向门外看的时候,立刻就发现了身着裘衣的皇帝就站在他家的门口并微笑着看着他。
见来人不是慎刑司的人,史可法反而不再惊慌,遥遥的朝云昭施礼道:“陛下雪天登门,可有教史可法之事吗?”
听说是皇帝来了,史可法的家人想都没想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泥水里。
云昭笑眯眯的瞅着站立着的史可法道:“平身吧,为了让天下人都能站着说话,我朝已经废弃了跪拜之礼了。”
史可法有些尴尬的施礼道:“陛下莫要见怪,有些人跪拜的时间长了,就不习惯站着说话了。”
云昭点点头道:“爱卿说的极是,朕就不进去打扰了,那边有一道竹林小径,我们就那里散散步,说说心里话。”
史可法回头看了一眼狂喜的家人,轻叹一口气道:“敢不从命。”
皇帝相邀,史可法明明已经从云昭眼中看到了深深地恶意,却没有办法拒绝。
他知道,眼前的这位皇帝跟他以前伺候过得皇帝完全不同。
这是一位有着虎狼之心,又有大毅力的皇帝,不会因为某一个人,某一件事就改变自己的想法的一个心如铁石的皇帝。
天下才俊之士在他眼中就是一个个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而且丝毫不讲究方式方法,只要求结果的皇帝。
回想起自己在应天府噩梦一般的经历,一股无名怒火从脚底板升腾到了后脑。
“既然如此,老朽为陛下带路。”
侍卫们野猪一般突进竹林,顷刻间,竹子立刻胡摇乱晃起来,那些停滞在竹子上的白雪也纷纷扬扬的落在地上。
等云昭跟史可法步入竹林小径的时候,侍卫们甚至用砍断的竹子将碎石子铺就的小径也清扫的干干净净。
云昭瞅着干净的竹子对史可法道:“孤阳不长,孤阴不生的道理,爱卿应该是明白的。”
史可法嘿嘿笑道:“陛下当初涤荡天下的时候恨不能将异端邪说清扫一空,现在,怎么又说出孤阳不长,孤阴不生的话语来呢?”
云昭瞅着怒气难平的史可法奇怪的道:“我听张峰说爱卿的心中已经空空如也,不碍一物,怎么还对往事耿耿于怀呢?
要知道,当初算计你的时候可不是朕的主意,你也该知晓,朕历来是一个光明正大的人,不会干一些蝇营狗苟的事情。”
史可法嘲讽的瞅着皇帝道:“哦?这倒是第一次听说,老夫之所以原谅张峰,谭伯明一类的小人,完全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小人,从未掩盖过什么。
倒是陛下今日说自己光明正大,老夫听了之后还真是惊讶。”
云昭点点头道:“爱卿说的极是,只是目前的朝廷上全是一众小人,爱卿这般君子难道就没有出山为国为民出力的想法吗?
毕竟,以先生大才,留在这荒僻之地实在是太浪费了。”
史可法哈哈大笑道:“好啊,想要老夫出山,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陛下准备以何种官职来打动老夫?”
云昭斩钉截铁的道:“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