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冒出个安嫔?

    “我没有胡说,圣上可以去问前朝的宫女太监打听打听。”玺正狠狠瞅着梁婕妤得意的表情,铁青着面色,思付着该如何处置。韦蕴脑海里快速闪过种种可能,当机立断的叫崔忠进屋吩咐道:“带梁太婕妤下去。送到西跨院好好伺候。从今天起份例比照太妃。”转过脸堆起笑容对梁婕妤好言相劝道:“太妃,请到西跨院暂时歇下。这是事关重大容皇上细细查问,才好照应您不是。”梁婕妤这才正眼瞧着韦蕴说道:“这才对。皇上,我先到西跨院了。”说罢摇摆着腰肢随崔忠出去。玺正厌恶的瞟了眼她,跌坐在太师椅里。韦蕴又叫进江胜,细细嘱咐他看紧梁婕妤,不许她走出西跨院半步,更不许她对人胡言乱语。

    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多么荒唐可笑的事!玺正只觉得头快要爆炸一样不能正常思考问题,不能快速做出判断。看着皇太后的灵位,他更加觉得混乱。如不是韦蕴刚刚在身边,怕是自己会立即下旨杀了梁婕妤,免得她在这儿搅人安宁。

    “让他们现在就去奉先殿请先皇身边的江公公来慈安宫问个清楚。”玺正对韦蕴说道。韦蕴走近他身边说道:“皇上。今天太晚了。您连着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不如臣妾先服侍您睡下,明天一早起来再问江公公。”玺正看了看韦蕴,叹口气,点点头。韦蕴上前搀扶着玺正进了东暖阁。

    扶着玺正在炕沿边坐下,韦蕴双膝跪地,将玺正的脚轻轻移到自己腿上,慢慢的将鞋脱下。玺正安静的看着她,心里暖暖的,湿湿的。他就想这么一直看着她,不去费心猜、费心想她这是为什么。韦蕴为玺正宽衣铺被,扶他在炕上歇下。见玺正一直闭着双眼只当玺正累了,才要缩手缩脚的退下,玺正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那么一双干燥温暖的手,在这个寒冷孤独的夜晚,传递着最柔软的关怀。他俩之间不需要言语。韦蕴顺着床沿爬进炕里面,睡在玺正身后。她知道,他也知道,明天将会面对怎样的问题。太后是去了,可身后留下这样的事实,又让他如何接受?

    突然间,宫里冒出好多知道三十多年前内幕的宫人。梁安嫔被描述成可怜凄婉的女人,在儿子被强大的皇后夺取的同时,无力反抗而至抑郁身亡。吴太后则被描绘成,大权在握,深受皇宠,夺人子嗣的恶皇后。这个巨大的秘密,被隐瞒了三十多年,从没有人说起过。他的亲生母亲当年受的是怎样的煎熬,而折磨她可怜心灵的人竟是抚养他三十年的母后!一想起这些,玺正心里就苦恼不已。事情怎么会是这样?

    玺正让人放了西跨院的梁婕妤,因为生母的缘故,又下旨进梁婕妤为太妃。梁婕妤要面圣谢恩,玺正不予召见,只是不愿再见她那副小人得意神情。原本是为追封梁安嫔为奉贤皇后的事,召了礼部几位主事进御书房商量。那承想几个迂腐的官员又扯出太后谥号的事。口口声声说现如今吴太后不是皇上生母,也就不配享用事先拟好的孝章庄和圣母皇太后的尊号,尤其是圣母二字。玺正被聒噪得心烦意乱,草草就让他们退下另立谥号。这一下可不得了,皇太后生前的亲戚、故旧,宫女、太监,以为皇上恼怒要找他们算账,商量好似的,不是一起上折子和太后撇清关系,就是往玺正这儿哭诉太后的种种不是。身份、品佚低的见不着玺正的,都一股脑的往梁太妃那儿挤。连正在为已故太后准备的丧葬仪式,礼部也都怠慢、拖延。看不过眼的说他们两句,他们反倒拿一句谥号未定将人噎了回去。

    韦蕴乘着暖轿,穿着丧服去慈安宫灵堂守灵,才转过进入皇宫西路的长运门往慈安宫走,就和杜妍景福宫往回返的空轿子撞上了。韦蕴命侍书上前招呼,自己挑起厚厚的轿帘对景福宫大宫女环英笑道:“我只当我去慈安宫早。没想到你主子去的还早。”环英面上挂不住,讪讪回道:“我们主子去的不是慈安宫。昨梁太妃说几日来心口疼,今一早我们主子就亲自带着天王补心丹往慈惠宫去了。”韦蕴尴尬的笑笑,也不好说什么,可心里的滋味是酸里透着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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