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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笃、笃、笃。”

    叶先生敲门进来。

    听到敲门声,叶碎碎几乎是条件反射按掉电话。

    “老爸!”

    声音里都是做贼心虚。

    “跟谁打电话呢?”

    叶先生放下手里的果盘,坐到叶碎碎旁边。

    “跟我妈打电话,告她一声。”叶碎碎避重就轻。

    “你后爸对你和你妈好么?”叶先生像提起一个无关痛痒的话题般问道。

    叶碎碎故作孩子气:“好是好,但我就觉得他不如你,不乐意跟他玩儿。”

    叶先生嗤笑一声:“别不懂事儿,给你妈点面子。”

    又道:“那小子呢?他对你好么?在家里没给你甩脸色吧?”

    “没有,老爸。”叶碎碎知道他说的是夏辰安,“他对我还挺照顾的吧,相处得还行,有时候也教教我数学题什么的。”

    有时候也抄抄他数学题啥的。

    “处的好就行,他要敢欺负你给我打电话,我打飞的回来收拾他。”叶先生说。

    叶碎碎立刻眯起眼笑:“老爸真好呀。”

    那夏辰安就很可怜了,被她欺负了找谁说去。

    “给我看看你画的画,我瞅瞅有没有进步。”叶先生说。

    “画?”

    叶碎碎想了想在手机相册里翻找,找出两张素描人像,上次卷毛老师画的,她给拍下来了。

    她手机里没存自己的画,一方面是因为学校不让带手机,另一方面她画的实在上不了台面,实无拍下来恶心手机的必要。

    但叶先生要看,不好扫他的兴,姑且拿卷毛画的装装大尾巴狼。反正总有一天她也能跟卷毛一个水平的,她坚信。

    叶先生接过手机,仔细端详,一会儿放大,一会儿推远,一派专业架势。瞅了好一会儿,掷地有声对叶碎碎道:

    “你退步了啊!”

    叶碎碎:“……那您倒是给点专业意见啊。”

    “行,我有个同事,他父亲的画作最近在市里巡回展览,我明天带你去看看他的画展。”叶先生说。

    叶碎碎从床上蹦起来:“老爸你朋友还有出身艺术世家的呢?”

    “这话说的,搞得你爸好像就只能认识糙老爷们似的。”叶先生道。

    “那老爸,画展上那老画家会出现吗?”叶碎碎问,“他要是出现的话不会问我看他的画什么感受吧?我要是回答得不好会不会给你丢份呀?我不见他行不行?我们看完画就跑路——”

    “你想见他可难了。”叶先生打断她,“老爷子十年前就去世了。”

    “啊?”叶碎碎遗憾。

    “十年前,老爷子去四川绵阳采风,打算待一个月。行程结束的时候,他打发助理和随行的人先回去了,想自己一个人在四川多待一阵。谁知道,多呆那么几天,就赶上了那场大地震。”叶先生坐在床沿叹气,“唉,命啊……”

    叶碎碎听着只觉得心里被什么压着沉甸甸的,这就像是一个别人所讲的从别人那听来的关于别人的悲伤的故事。

    因为这个悲剧需要太多的巧合碰在一起,哪怕有一个小环节出现差错都可以避开。

    中国那样地大物博,可偏偏选择了四川;春日那样长,可偏偏选择在暮春的四月出去采风;如果仅仅待满一月和助理一起按时返程,就不会在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灾难中孤身客死异乡。

    可冥冥之中就像有命运之手穿针引线,把一切命运的轨迹编织成锦,引着一位将一生奉献给艺术事业的老者殉葬在这片大地上。

    这大抵就是人们常说的,天妒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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