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都是为了确保新身份的安全:“那你可以早和我说呀,害得我白白担心。”
“万一不成呢,不是叫你白挂念一场。”裴瑾笑了,眼神柔和,“不过,以后不会了,再也不瞒你了。”
鱼丽扬了扬嘴角:“这还差不多,那我现在的身份是……你……”她顿住了,裴瑾替她道:“嗯,因为,咳咳,重新安排两个人的身份比较费力,你嫁给别人又会有别的麻烦,所以……”
他清了清嗓子,再也压抑不住笑意,“我们是夫妻,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现在是,以后也是,我耽误了你那么多年……”他话还没有说完,鱼丽就扑进了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这是他们几十年来,第一次这样相拥。
无限的心酸,无限的感慨。
“真瘦。”裴瑾还笑,“比我想得要瘦一点,但是,”他突然哽咽了,“真好啊,我能抱你了。”
怀里的人微微颤抖起来,无声哭泣。
裴瑾抚摸着她的秀发,再摸一摸她的肩头,又轻轻拍着她的背,半晌,才道:“你肯定饿了,我去买些吃的来,你将就着吃一些,明天我们再买两个丫头。”
鱼丽点点头,又红着眼睛说道:“我要沐浴。”
“我叫人替你烧水。”
鱼丽这才痛痛快快洗去了一路的风尘,吃了晚饭,散着头发晾干,裴瑾就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而她好像也听不够。
“这里和江南的风土人情大有不同,我明天带你上街去,这里的话你是不是听不懂?我教你。”
两个人说着话,不知不觉,月上中天,该就寝了。
鱼丽知道没什么理由能赶他走,她只是问:“那么,以后都不和姐姐联系了吗?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不能等到她去世再离开。你不要忘了,我生过那么大一场病,年纪又比贞娘大,我必然比她早逝。”裴瑾摩挲着她每一根手指,“而我让你等的够久了。”
鱼丽不作声。
裴瑾又道:“你依然可以写信回去,我们仍然能知道她的情况。”
“为什么,”她问,“你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姐姐呢?”
如果贞娘知晓真相,或许他就不必出此下策。
“这个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安全,无论是你还是我。”裴瑾微蹙眉头,“所以,丽娘你一定要记住,无论你多么信任一个人,这件事,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你我将有大祸临头。”
他鲜少这样严肃地和她说话,鱼丽怔了怔,点头答应了。
裴瑾这才道:“不告诉贞娘,也是为了她好,我能为她做的,我都尽力了,有些做不到的,是因为我太自私了,我太想和你离开了,太想了。”
要不是怕人起疑,他早在第一时间就把她接过来,可他还是等了一年,这一年里,每天都难熬至极。
所以他还是把鱼丽接过来了,纵然知道贞娘仍然在世,他依然……抛弃了她。
虽然他们极有可能不老不死,但不到那个时间,谁也无法确定,或许就会耗尽寿元而死,若是如此,他一定会后悔不曾真正和她在一起过。
所以,他选择自私一次,做一个负心人。
“这些都是我的决定。”他低声道,“我一个人的决定,你只是被动承受,这和你没有关系。”
他摸了摸鱼丽鬓发:“你不用觉得对不起贞娘,这些年来,你什么都没有做过,你只是离开了那里而已,所有的错误,都是我一个人的。”
鱼丽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挣扎与愧疚,她静默片刻,失声痛哭:“怎么会是你一个人的错?我才是那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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