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挣扎。

    四个优雅的杀手在山坡上空来回倾泄完最后一发炮弹后,拉起机头,从容而熟练地做了个漂亮的小角度回旋,电一般转向南边飞逝而去。按约定,另外四架地面支援机已经准备就绪,他们可以回去舒舒服服地坐在空勤候班室里喝点咖啡或热茶什么的,当然还有诱人的晚餐,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到隔壁电子控制室那个假正经的波霸MM哩,TMD,但愿今晚别再有飞行任务了。

    蔡德奎和王重珍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这惊人又可怖的一切,谁也没有注意到飞机是从哪里、什么时候飞来的。雷电般的速度和区区四架飞机造成的惊人轰炸效果对蔡德奎心灵的打击之大,使他一时间竟然无暇哀痛山坡上那近两千名忠勇官兵。

    博学的八师参谋长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几乎不得不用手将张成“0”型的嘴复位。谦卑的几乎带着哭腔地用德语咨询旁边教导旅的捷克顾问布伦特.盖伯格Brent Geiberger:

    “请问顾问阁下,这是什么武器?”在他心目中,除了残酷武器的发源地——欧洲,是绝不可能有另外的地区能制造如此威力的武器的。

    遗憾的是,捷克顾问除了张着比他更大而且更难复位的“0”以外,没法给他满意的答复。

    王必成派出的只有一个排的支援部队用了半个小时狂奔到北山头西面山坡,及时地接应了退下来的301团1连,惊魂未定的1连其实伤亡并不惊人,敢死队较远距离发射的*和手枪子弹无法完全击穿他们的避弹衣,但却令他们更加惊恐。

    3排排长高常路击退了趁胜追击的敌军敢死队,敌人发现山下也有伏兵,没敢贸然进攻,退回主峰想集合大队再作主意,没想到惊人的一幕就发生了。

    高常路可没有营长王必成那么深厚的阶级情,看见空军的强大武力,不禁拍腿叫好。

    见空军飞机飞走,急忙安顿301团1连的两个排长在山脚紧急构筑简易工事,给伤兵包扎伤口,打通营部叫营长呼叫直升机将肠子都往外冒的1连副和几名重伤员送走。自己带着本排和1连的20多名志愿者共约60来人上山顶查看。

    山顶上的火还没熄,焦臭的气味从山梁那边飘过来,弥漫了整个山谷,高常路等人一手捂着鼻子,一手端着枪,小心地向山上爬去。他们这个团(各团不同)穿的还是寒带作战的皮制硬底靴,闷热厚重兼防水,整整一天,汗水几次把鞋都灌满了,上山非常费劲。

    “要是穿老赖他们团的轻便帆布靴就好了。”一个老兵班长心有灵犀地嘟囔道。

    “排长,你、你看这上面还能有活人吗?”一个戴眼镜的本地新兵用发音很好的普通话问道,看得出,他是害怕看到成堆烧焦死人的恐怖场面。

    高常路正想打趣吓唬他两句,一阵猛烈的子弹倾泻而下,问话的新兵和七八个兵一起中弹栽倒。

    全部人立即趴在地上,高常路透过稀疏的灌木,看见山顶上火光中一群烧的焦头烂额、衣衫褴褛的人形歪歪倒倒地站起来狂呼着端枪向下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