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军兵齐用力,火势渐渐消,待最后一团火被扑灭,整座大营也被烧得不成样子了。黑黢黢一片,浓烟呛鼻,高干满脸黑污靠在抢救出来的一些粮车之上。

    “损失了多少,统计出来了吗?”高干声音低沉,问行军主簿常林道。

    “军械损失殆尽,粮食被烧毁七八成!”听着这个沉重的答案,高干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大骂一声:“可恶的匈奴贼子!”

    “走,随我向主公请罪去!”好生发泄了一通,高干有些落寞道。

    梗阳这边,城池已然陷落,阎柔与独孤盛实在抵挡不住袁、张二军猛攻,扛了几个时辰,终是选择弃城。从东门出,转道向北,在刘仇的接应下,往龙山方向狼狈逃窜。

    狭窄的梗阳城头已经堆满了双方士卒尸体,目测以夏军居多,断肢残臂,血肉遍布。一队队士卒正在清理着残藉与城门洞中的石块。

    拿下的城邑,袁绍却无半点喜色,大营那边局势如何,也未有人来报告。一直等到高干,见其惨状,袁绍不问便知。

    大军重新依梗阳建营,在日落之前,梗阳周边复归平静。气氛不是很好,白日一战,攻破城池,杀伤敌军不少。大营被袭,士卒死伤也不大,唯独这粮草辎重,此乃大军命脉。

    “说吧,损失如何!”新建大帐中,袁绍尽量保持着语调的平稳,问跪在帐中的高干道。

    高干面露苦涩:“回主公,军粮十不存三!其余尽被夏军焚毁!”

    “哈哈!”袁绍突地笑了,而后勃然大怒:“没了粮草,你要将士们饿着肚子作战吗!”

    向后靠在席上,袁绍身体有些瘫软,摆摆手:“子元、友若留下,其余人退下,给我安抚士卒,防备夏军侵扰!”

    “诺!”

    待众人退去,袁绍猛地一脚将面前的小案踹倒,而后于座位上生着闷气。

    许攸与荀谌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见着似乎在“闭目养神”的袁绍,叹一口气道:“主公,我军此来,本就只携带了半月之粮。如今粮草被毁,吾已令常林统计,大军可用之粮已不足两日啊。我军危险了,晋阳再不可去,得想法退军!”

    “退?”袁绍艰难地吐两个字,而后道:“虎视眈眈的夏军,还能让我军全身而退?”这个时候,袁绍的脑子似乎恢复了清醒。

    “主公,为今之计,一者加强守备防御,严防敌军突袭;二者,派人南去,从南边诸县调粮食!大陵、平陶就在汾水下游,可从那边征调!”荀谌沉声道。

    袁绍冷笑一下:“有夏军骑军纵横,相隔近百里,能调得过来?”

    “那也得尝试,否则我军只有坐等败亡!”荀谌语气竟有些严厉了。

    “那就如友若所言吧!你们也退下吧,吾乏了!”

    龙山之脚,刘渊大营,独孤盛与阎柔带着残部归来,梗阳一战,夏军守卒两千,得生者不足八百,其余不是战殁,便是失踪。

    跪倒在刘渊面前,独孤盛垂头丧气道:“大王,臣等无能,丧师失城,折兵过半,特来请罪!”

    瞥了二人几眼,昏黄的烛火映照下,二人表情都有些难看。放下手中的书籍,刘渊淡淡道:“孤不是说过嘛,袁绍要梗阳,给他就是!”

    见刘渊一点也未有生气的迹象,二人放下心来。看向阎柔,刘渊问道:“对袁军,有何感想!”

    “其他末将不知,但麴义麾下,训练有素,拼杀用命。且麴义指挥有方,统战能力,末将自愧不如,不是对手!”想了想,阎柔答道。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刘渊见阎柔貌有些失落,出言安慰:“剩下的士卒经过血战,这兵算是练成了!有可用之卒,下次面对敌军,方不止于此!”

    “鏖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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