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望去,刘渊的后宫子嗣俱在,小二十号人。原在襁褓中的幼子刘珣,已能蹒跚行步,大睁着眼睛,望着刘渊,这个陌生的男人。兰妧深望着刘渊,眼中满是热切,该是许久未加滋润,明显很饥渴。

    “都散了吧!”刘渊大手一挥,一路北归,车马劳顿,也无心多说什么。

    “迁都之事,筹备得如何了?”唤来兰稚与王柔,刘渊直接问道,他此刻就对此事上心。

    “回大王,王城各衙署都已动员完毕,只等您诏命一下,便可起行。臣预南下分三批,第一批为南迁部民,第二为宫室众人与诸大臣亲属,其三为阖城官署机构!”王柔拱手应道。

    刘渊点了点头,兰、王二人,准备到这个地步,能省他不少事,他此来,正可为南迁保驾护航。

    “南迁户民状态如何?可曾愿意南下?”想了想刘渊问道。

    王柔心中苦笑,美稷周边夏国百姓,不论胡汉,在本地最晚者也待了十数年了,早习惯之。刘渊一声令下,强制迁徙,背土离乡,怎么会心甘情愿。

    “南征将士家属,第一批五万余人,已然准备好南去。能与兄弟子侄团聚,百姓们欣然欲往!”王柔只能这么道来。

    闻言,沉吟许久,刘渊声音有些冷:“那些贵族呢?”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刘渊语气森寒,令下方二人身形一颤,兰稚与王柔对视一眼,屈身禀道:“大部分贵族爵臣还是愿意随大王南迁的,只有少数人见识浅陋,不明大王之宏图大志。其辈不欲离开故土,愿请命为大王守卫河套!”

    “大王,老臣以为,我大夏臣民大肆南迁,必然导致河套空虚。河套毕竟是大王的根基之所,不容有失,留其为大王戍边,保留后退之路,并非不可!”兰稚试探建议道。

    “若让彼辈替孤守卫河套,只怕孤在长安再难心安,这北境别想安宁了!”刘渊当即冷声道,满满的不信任。

    兰稚闻言默然,表情有些尴尬,腰弯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