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恹恹的,什么也不想做,便歪在窗边的罗汉床上,听着窗外竹叶沙沙,感受着清风徐徐,有些昏昏欲睡。

    急促的脚步声,从外而来。

    裴锦箬皱了皱眉,睁开眼来,这些时日,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午后便犯困,会歇一会儿,说话走路都恨不得半点儿声音都不出的才好,这个跫音......

    红藕进门来时,裴锦箬已是坐起身来,目光沉静往她看去,“出什么事了?”

    红藕脸色有些不好看,“李大奶奶来了。等不及通报,便已经过来了。袁嬷嬷陪着,让奴婢先来回禀夫人。”

    季舒雅来了?她可从未登过靖安侯府的门,何况,是连帖子也没有递上一张,来得这么突然不说,还是这样的天气?

    裴锦箬眉心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将手递给红藕。

    红藕上前将她扶起,按理,要见客,怎么也该换身衣裳才是,谁知,什么都还来不及做,她堪堪从罗汉床上站起,便听得院门处已传来袁嬷嬷的笑语声,“李大奶奶,你慢着些,小心脚下。”

    裴锦箬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红藕,居然来得这么快?

    略一沉吟,她挂起了笑脸,扶着红藕的手往外间而去。

    刚刚走到花厅门口,抬眼,便瞧见了被茉莉扶着,疾步而来的季舒雅。

    袁嬷嬷在前引路,裴锦箬一看季舒雅的模样,心便是往下沉了沉。季舒雅脸色苍白,清瘦了许多,与那时,决定放弃叶准,失魂落魄时一般的瘦弱无力,可却又有些不同,那时,是万念俱灰,如今,却好似惧怕惶急。

    定是出了什么事。

    裴锦箬心里笃定,面上的笑微微一敛,上前一步,便是握住了季舒雅的手,触手冰凉,她眉心微微一颦,“舒雅姐姐,这是怎么了?”

    季舒雅脸上扯开一抹极是牵强的笑,“对不住,锦箬,没能跟你说一声,便唐突登门。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实在没了办法,只好来求你一求。”

    “求你,救救建生。”说着,竟是双膝一屈,便要朝裴锦箬跪下。

    裴锦箬吓了一跳,好在就握着她的手,连忙使力将她掺起,“舒雅姐姐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便是,你我之间,何必如此?”

    须臾间,季舒雅隐忍多时的泪已经是蜂拥而出,裴锦箬连忙抬起绢帕一边给她擦拭,一边拉着她坐了,“姐姐先别哭了,好好与我说说,李大爷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世子夫人没有听说吗?”搭话的,却是茉莉,一脸的惊讶,难以置信。

    裴锦箬微微笑道,“这些时日,我一直没有出过门。”说到这儿,她心里,却是泛起了一丝凉意。

    季舒雅此时已是咽了泪,抬起红通通的眼,将裴锦箬望定,将她的手握得死紧,“锦箬,这次,你可一定得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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