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箬倒是并不怎么意外,林氏既然要贤惠的好名声,这自然是最好的法子。不过,她若只是这点儿手段,那也不足为虑。

    但姜氏那三个来不及见天日,便被夭折的孩子,便是前车之鉴。

    “这么多好东西,莫要辜负了。我最近害喜的厉害,怕是没有口福了,捡那些放不住的东西,让厨房给咱们院儿里加菜,只是回头记得谢过侯夫人。”

    这回,也不知是因为福王居然敢胆大包天动了他的女人,还是永和帝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了,裴锦箬从燕崇口中听闻福王那桩丑事没有两日,福王遭到贬谪,被发配到辽东军中的消息,便是传了出来。

    这回,听说连贤妃跪在紫宸宫外怎么哀求也没有求得永和帝收回成命。让人将事发后,便被软禁起来的福王直接提溜了出来,连多收拾些行装都不成,只他一人,被塞进了马车,连随身小厮也没有带,便被直接押送去了辽东。

    这个时节,凤京城周边都已是天寒地冻,遑论辽东了,贤妃与福王府一众女眷哭得死去活来,陛下却是铁了心,福王此去,定是要遭大罪的。

    裴锦箬却私以为,只怕永和帝还存了些别样的意思,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要失望早就失望了,没道理为了一个常年无宠的美人就要彻底放逐自己的儿子。永和帝可不是那等色令智昏的。

    只怕,他还存了想要借此锤炼福王的意思。

    只是,福王能不能意会得他这份为父的苦心,甚或能悬崖勒马,浪子回头,那就说不准了。

    裴锦箬倒也操心不了旁人的儿子,毕竟,她肚子里这个自己的儿子,便已够得她操心了。

    她开始跟着身边几个丫头学着裁制小衣裳,一道聚在暖房里说说笑笑做针线,日子倒也平淡闲适。

    林夕瑶来时,她们正和平日一般聚在一处做针线,听说瑶姑娘来时,裴锦箬便笑吟吟让人将她引了进来。

    林夕瑶倒也是个乖觉的,止步进门处,去了大衣裳,又烘暖了手脚,去了寒意,这才笑着转进了落地罩。

    “外边儿又撒起了雪粒子,冷风直往脖子里灌,有那兔毛领子也不管事儿,还是表嫂这屋里暖和。”

    说话间,已是进了屋子。

    裴锦箬穿一身家常的衣裳,将她招到了跟前,一道在炕梢上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