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帝挑眉望向他,“怎么说?”

    “如同穆王殿下所言,五城兵马司、禁军,甚至是锦衣卫都出动了,可这么几日了,却半点儿线索没有查到,会不会,我们从一开始,便查错了方向?这刺客,未必就是冲着北狄公主来的?”

    “不是冲着北狄公主,难道是冲着你夫人来的?那么,不知尊夫人到底是如何惹来的刺客?”袁恪皱眉,目光如炬,望向燕崇。

    燕崇却不痛不痒,径自道,“未必不是。我家夫人虽是一介深闺妇人,按理,不该惹来这样的祸事。可是,别忘了,前些时日,康王府别院内,北狄公主与我家夫人起了冲突,北狄公主被当众下了面子,她这样自来高高在上的人,必然怀恨在心。他们北狄人自来凶残,为了这样的事,买凶杀人也没什么不可能。否则,为何那么巧,她请我夫人赴宴时,便遭了刺杀,如叶大人所言,太巧了,不是吗?”说着,他笑睐了叶准一眼。

    后者虽然还是殊无异色,可眉心却是几不可见地微微一蹙。

    袁恪心领神会,“何况,北狄公主对燕世子好像颇有好感,因妒杀人,也不是不可能。再用苦肉计,让自己脱身……”

    “还有,如今,还倒打一耙,让我们大梁理亏,来日和谈之时,必然被动,这还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陛下觉着呢?”与袁恪一唱一和间,燕崇又将球踢给了永和帝。

    永和帝在他们言语时,一直转动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若有所思地挑眉道,“你们所言,尽皆猜测,可有证据?”

    “说是咱们大梁图谋不轨,刺杀北狄公主,北狄不也没有确切的证据吗?”燕崇老神在在,“要紧的是,咱们给北狄什么答案。”

    “燕世子这一计倒不失为好计,可那些刺客明晃晃的,不是北狄人,这也是北狄指责我们的首要原因,这一点上,燕世子准备如何自圆其说?”叶准开口诘问道。

    “就因为刺客不是北狄人,便将罪责推到了我们大梁身上?这也未免太草率了吧?若果真是我方派的刺客,为何不索性用几个北狄人来混淆视听,洗清嫌疑呢?反之,亦然。”燕崇微微笑着,迎视叶准。

    后者目下闪动,视线内,见着燕崇的笑,还是玩世不恭的外皮儿,内里,却含着千般机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