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迷相,没有被辽东之乱迷惑,反倒将目光投在了西北。”

    “正因为你留下了线索,我才会猜到辽东不过是混淆视听罢了。”叶准巴不得大梁乱起来,越乱越好,若是他的布局果真在辽东,又何苦还要留下线索给燕崇?

    叶准勾起唇角,“原来如此,倒是我,多此一举了。”望着燕崇的目光却是闪烁着,有欣慰,却也有失望,复杂纠结。

    燕崇不闪不避地迎视他的双眼,“我甚至也猜到,西北也是一样,不过是你故布疑阵,你的最终目的,还是在凤京城。”

    在那个皇权的中心。

    叶准嘴角的笑容一抿,眼中的种种瞬间沉溺,转为冷沉。

    “你不用这样看我,若非我猜到了,又如何能刚好在途中截住你?”燕崇语调淡淡。

    叶准抬起头,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恰恰好瞧见了他身后那幅舆图,自然也瞧见了图上以朱笔描绘的一条路线,从北都到大梁边境,正是昨日将他截获的那处关卡。

    “你待如何?”叶准抬起眼,望向燕崇时,眼中已是没有半分温度。

    “我不知,你为了你的国仇家恨,还要做到何种地步。却也知道,你将我看得清楚,将我也一并谋算在内。无论是辽东,还是西北,你的布局不止在乱国,也为了将我支开,如今,如你所愿,我陷在这里,动弹不得。”

    “无论你在凤京城的布局究竟为何,如今,我已是无能为力。”

    “你大可以将我在此斩杀,一样可以为你的皇舅舅分忧。”叶准薄抿唇角,眼中升腾起的笑意,满满讥诮,却毫无温度。

    “你明知我做不到。”燕崇红湿了双眼,他这般善谋人心,如何不知即便他们不比寻常兄弟,更不如他与燕岑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可自知他们血缘那日起,他便已然不会再危及他的性命?

    叶准似顿了一瞬,再望向燕崇时,目光微乎其微地变了。

    燕崇深吸一口气,又道,“何况,我也知道了你布局深远,既是没能在你起局之前拦住你,如今,只怕已是晚了。不管有没有你,你的局,也已是动了。”

    “那你将我截来此处,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叶准又问,虽然还是语调淡淡,却比之方才,温和了许多。

    “你虽拿斛律藏当棋子,可他的野心,却是实实在在。我不能退,西北军民也经不起万一。所以……”

    燕崇站起身来,长身玉立,却是双手平举,在叶准微微眯眼,有些不敢置信的视线中,朝着他深深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