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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位往日里凤京城内威风八面的袁大人,今日却是满面冷霜,到得近前,不等马儿停稳,人便已是自马背上一跃而下,三两步便走到了裴锦箬跟前,目光如电般将她上下一打量,冷冷问道,“有没有伤着?”

    裴锦箬动了动脚踝,微微笑着摊开了掌心,那柔嫩的掌心中,几道血痕显得很有些触目惊心,望见的袁恪和燕崇都是蹙眉。

    她却还是笑微微的模样,“右脚踝扭伤了,还有就是这个都是皮外伤,好歹活着。”

    燕崇皱了皱眉,这才觉出她从开始便一直未曾挪动过地方,居然还好生生坐在边儿上,他还暗想她心真大,倒不知道,她居然是扭伤了脚。心头有些憋火,方才也没见她说,怎的,袁恪一来,她便说了?还真是区别对待啊!

    袁恪倒只是攒着眉,没有说话。

    “阿姐!”恰恰好,裴锦枫总算是赶到了,白嘴白脸的模样,望着虽然瞧上去狼狈,但好歹安好坐在道旁的裴锦箬,少年的眼眶倏地便是红了。

    袁恪起身,目光淡冷地扫过他,“你阿姐受了伤,还是先护送她回去。我来时已是吩咐人去找大夫,这会儿,你们回去,人也该到了。”

    “你的丫鬟伤得有些重,不过没有性命之忧,我已是命人先送她回去了。”后面这句话,是对着裴锦箬说的。

    裴锦箬本来也就挂心着绿枝,听罢,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了些,“多谢表哥费心。”扶着裴锦枫的手,站了起来,袁恪设想周到,他随后到的手下,便已带了一辆马车来。

    眼下,这里的事,她也做不了什么,还是回家去看伤,莫要添乱了才好。何况,今日的事儿,她心里明镜儿似的,再清楚不过这笔账,该找谁去清算。

    临上马车时,她又想起了什么,扭头对袁恪道,“表哥,今日多亏了燕二公子,救我一命。”

    燕崇一愣,这只小狐狸,今日倒是难得的良心。

    袁恪略略一顿,而后,点了点头,“知道了。”

    该说的,都说了,裴锦箬便也安下心来,被裴锦枫半扶半抱地搀上了马车,直到坐在马车上,掉头往来时路平缓行去时,她才有些恍惚地轻吁了一口气。

    生死关前走了一遭,此刻劫后余生,反倒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了。

    “谨之兄,你家这位小表妹的日子可不怎么太平。”马车走了,燕崇收回视线,上前去,将那枚银针递给了袁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