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玻璃窗将身体缩紧。捉襟见肘的生活让我短期内没有再去做心理咨询,心情极度糟糕的时候把剩下的抗抑郁‘药’全都倒进了马桶。断‘药’一个星期后,我开始吃不下东西。不给学生上课时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缩在窗台上发呆。每次接到律师打来的电话,我都会心烦意‘乱’,有冲动要把手机摔坏。

    终于将手机电池拔/出/来的那天晚上,到了凌晨三点我依然抱着膝盖蜷缩在窗台上,直到秦森敲响我的房‘门’。

    “谁?”下意识地问完,我立马意识到自己非常愚蠢。

    这间屋子里除了我,剩下的就只有秦森。

    “我。”‘门’外的秦森平静地给了我一个字的回答,而我也已经挪动发麻的双‘腿’从窗台上下来,脚步不稳地走过去替他开‘门’。

    秦森穿着灰‘色’睡袍站在走廊的灯光下,一手端着一个马克杯,一手随意拢在兜里,正拿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秦先生……”将半边身子藏在‘门’后,我清了清嗓子,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显得更加‘精’神,“你这么晚了还没有……”

    “改学生的论文。”他不紧不慢开口,视线若有若无地瞟了眼半敞的窗户,“顺便来确定你没有从窗口跳下去。”

    脑袋里嗡地一声响,我不知所措地张了张嘴,抑制住把他关在‘门’外的冲动,试着为自己辩解:“对不起,我只是睡不着想看看外面……”

    不急着拆穿我的谎话,他仅仅是抛给我一句反问:“也就是说你从没有过要从那里跳下去的想法?”分明语气不轻不重,却令我提不起勇气反驳。事实上我从下午坐到窗台那里开始,就一直在思考该不该跳下去。我考虑了十多个小时,直至他出现。

    “对不起……”我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只能向他道歉,“我不该在你家这样……”

    当时我的确很愧疚。抑郁症让我的想法变得消极,总能从任何一件小事里咀嚼出恶意。秦森的直言不讳和慷慨相助是那段时间里,我能感受到的少有的善意之一。绝大多数我曾经学生的家长在得知我患有抑郁症以后,都不再雇我教他们的孩子弹钢琴。秦森却是明知道我的情况,还主动提出要给我提供租金低廉的住处。我知道如果我在他的住处自杀,会带给他太多恶劣的影响。我不该这么回报他。

    他对我的道歉不置可否,只是朝我的房间稍微抬了抬下颚:“介意我进去坐会儿么?”

    这是他家,我当然不能拒绝。因此我大开房‘门’,侧过身邀他进屋。经过我身边时,他顺手把手中的马克杯递给了我。我有些错愕,捧着马克杯,低下头便有‘奶’香味扑鼻。杯子里盛着的居然是热气腾腾的牛‘奶’。

    因为我还傻傻站在原地,秦森便自己来到窗台边坐下。他抬头发现我仍捧着马克杯杵在‘门’边,或许是见我正盯着马克杯犯傻,就指了指杯子替我解开疑‘惑’,“那是给你的。有助睡眠。”

    我总算回过神来,冲他道谢,轻轻合上房‘门’,来到书桌边的椅子前坐下身。那是我搬到他那以后,他头一次进我的房间。我多少感到拘束,动作也更为缓慢。可他耐心地等待,直到我捧好杯子坐稳,才正襟危坐,不慌不忙地开了口。

    “你应该知道我们签订了房屋租赁合同,而你也按照合同规定付了租金。所以只要你不对我的房子进行破坏——比如用你的脑袋撞坏我的墙壁,或者用你的血腐蚀我的地板……那么像从窗口跳下去这种事,并不算违约。”

    说这话时他神情严肃,加上那副腰杆笔直、微抬下颚、双手正经地搁在‘腿’上的模样,看上去真像个电影里姿态高傲的英国老派贵族。尽管他说的话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一本正经。

    他认真注视着我的眼睛,强调似的补充:“当然我相信你也知道,我举的那两种例子通常情况下不可能发生。除非你被塞进炮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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