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胭脂便知道他们的名字,双方虽然不曾有过什么jiāo集,但终归算是认识的。

    许知府听完,面现古怪之sè,情不自禁对着外面的陈剑臣望了一眼,心想其拿捏出的这三人,倒不是无的放矢。

    再拍惊堂木,铿然有声:“张甲李乙máo大,初五晚上,卞员外被杀,你们身在何处?”

    三泼皮连忙回答,张甲说在家睡觉,李乙说在酒馆吃酒,máo大亦说在家睡觉。然后许知府传讯人证,除了máo大独居无人证外,张甲李乙都有不在场的人证。

    那máo大心里发虚,大叫苦也:卞员外被杀,本来抓了萧寒枫,人证物证俱在,那天都画押定了罪的,怎得无缘无故,眼下又会重审?

    一咬牙:反正不管如何,打死不松口就行了。自己是个单身汉,在家里睡觉没有人证,实属正常,毫无破绽……

    第四声惊堂木起:“本官昨晚做了个梦,有神明现身对我说,卞员外被杀,凶手不出你们四人之内。哼,常言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今在大堂上,不得有妄言。如果肯自首,本官定然上报朝廷,或有宽容;如果抵死不认,一经查出真凶,断然无赦。”

    这话一出,满堂哗然。

    在堂后听审的顾学政撸须之间,差点把一缕胡子都揪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完全不符和许梦泽的审案风格,难道是陈剑臣请求的?要搬虚妄的神明出来吓唬人?

    胡闹!

    这时候,倒轮到他要骂陈剑臣了。

    其实说出这番话时,许知府同样感到有些别扭。

    “冤枉呀!”

    不知是谁先嚷,随后连带萧寒枫,都大叫而起。

    许知府捋一捋胡须,面sè沉着,道:“既然你们都不肯招认,当使鬼神指之。”当即宣布,把所有疑犯带往城隍庙,再进行判决。

    如此审案,新鲜出奇,一传十,十传百,顿时宣扬了出去,引得数以千计的百姓闻讯而来围观,熙熙攘攘的,热闹非凡。

    “梦泽,这是怎么回事?”

    趁着一个空档,顾学政低声问许知府。

    许知府一摊手:“都是你那学生的主张。”

    “可这未免也太……你真信有神明来帮忙破案?”顾学政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许知府一摊手,干脆利索地道:“不信。”

    “那你又同意他胡闹?”

    许知府道:“惜朝,你此话诛心呀。”

    顾学政一愣神,随即明白:追究起来,其实这事从一开始就有点胡闹了……陈剑臣,你到底要使出什么本事手段来?

    他为官多年,深谙人心,可不曾遇见一个和陈剑臣这样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刹那间百感jiāo集,不知祸福。

    人山人海,蜂拥着奔往城隍庙。里面许知府早派人提前来做好了布置,在庙正堂中用布幔围起一个空间,密封,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

    城隍庙虽然宏大,但也容纳不下这么多人,大部分的百姓都被拦在大mén外,议论纷纷:

    “知府老爷要请神明审案了,难不成城隍老爷真会出手帮忙?”

    “这有什么奇怪的,城隍老爷一向都灵验,自有报应下来……”

    在平民百姓当中,他们对于神明仙佛,是虔诚的,拜得神多自有神庇佑,诸种观念早已根深蒂固,不可动摇。

    许知府坐在当中,手里不忘提着惊堂木,喝道:“将一干嫌犯上衣脱去,请进布房中,自有神明指证凶手所在。”

    “我不进,我不进!凭什么让我进去!”

    突然间那máo大脸sè苍白地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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