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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皇后心里头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几步走到门口,中庭里遍立着篱笆种着紫藤花,枝叶密密集集地簇一起,瞧不清楚外头动向,却能听见人被摔打地闷哼和打斗时候激烈声响,方皇后心一沉,举步想要踏过门槛,却听转角传来清脆稚声。

    “姨母!阿妩跟着您!”

    行昭提着裙裾,埋头往这处跑得急,林公公跟其后。

    枝叶后头隐隐约约有黑影攒动,方皇后侧过身子将行昭小小身子一把揽怀里,低声道:“你怎么过来了?跟着林公公,林公公不是普通内侍就算出了什么事儿也能护着你,外头局势未定”

    行昭挣开方皇后,站得直直,轻声却坚定:“不是行刺”顿了一顿,先往外探了探,又细声细气地接着说:“一箭射到牌位上,说明来人手法准,眼界好,从外面射到内堂来。要站巷口那家饭馆二楼才能达到目,谁来行刺会先射支箭进来,给主人家通报一声‘我要来行刺你了,你做好准备’呢?如果不是行刺,来人射支箭,就只是想表达一下对这桩婚事不满和警示,应邑有嫌疑,临安侯府有嫌疑,可来人又从饭馆过来,现还外厅与侍卫们大打出手,应邑都委曲求全嫁了,贺琰两月前没有半分声响,这个可能性也不大”

    方皇后认真地听,时不时地点了点头。

    自从阿福走后,阿妩便好像换了一个人。

    从设计众目睽睽之下,揭露应邑有孕,再到逼迫应邑承认孩子父亲是冯安东,再到着手重调查阿福死因,阿妩都井井有条地进行思考,阿妩不适合出面,所以需要出面事儿只能由她来完成。

    可如果没有阿妩,方皇后会选择一个激烈容易给应邑带来和物质上伤害方式,却也不能保证自己同时能够顺利脱身,而不是像现这样钝刀子来细细地磨,顾氏和应邑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所以,你认为这只是一个恶作剧?”

    行昭平静地摇摇头,再望向外头时候,神情中却带了几分热烈和思念,轻声出口:“阿妩觉得”

    话到一半,被一个中气十足,带了些彪悍高昂男声打断。

    “冯安东!你这个婊子养!敢说不敢做,敢做不敢认!有种就给老子出来!”

    方皇后瞪圆了双眼,猛然扭头,透过篱笆上长得密密紫藤萝花叶缝隙,能看见有个身长八尺,穿着青衣布衫,满脸胡须,瞧不清面目人影背上扛着一个人,外八字走路地不急不缓往里闯进来。

    行昭顿时喜极而泣,没有急着冲出去而是抬了眼,泪眼迷蒙地望着方皇后,手里揪着方皇后衣袖,哽咽着讷声出言:“阿妩觉得阿妩觉得是舅舅回来了”

    像一直昏黄晦暗天际上看见了藏云层后面亮光,像是行走大漠里几十天没有喝过水旅人终于找到了一口泉眼。

    方皇后眼眶刷地红了,鼻头一酸,一出言才发现声音沙沙,轻轻拍着行昭背:“去,去,那就是你舅舅”

    方皇后与行昭感到痛,方祈是痛得像浑身洗了个澡似。

    冯安东那小娘们还敢公然上书,还敢殿上死谏,吃了雄心豹子胆儿地敢告他个叛国通敌罪名!

    凭什么老子西北流血流汗,哟呵,你他娘定京城里还娶上公主了!虽然是个寡妇娘们,但是也没这么便宜事儿!他稳妥起见连自己老巢都没敢走,从秦伯龄镇守川边进国境,穿大巴山时候,他佝着腰手里杵着棍儿山坳坳里走,真是越想越不是滋味,当下就决定管他个三七二十一,先把那臭娘们闹个天翻地覆,再去理那天王老子!

    一路过来,身后拖着人,还带着从西北老林活着出来三百兄弟,跑死了几十匹马,还是紧赶慢赶,这才赶上晋驸马爷这婚事儿!

    他敢满嘴喷粪,胡说八道,就休怪他方祈一支箭一伙人敢过来坏了他娘好事儿!

    方祈一把将身上扛着那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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