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西北大漠里摸爬滚打长大的鲁莽将军的素质有多高?

    何况方祈一向也没认为自个儿是什么道德高尚的正人君子。

    对付中宁,这些市井手法也够用了。

    家破人亡倒还谈不上,只是要维持体面就要银钱吧,可银钱被人骗得团团转,就要去当去贷去借了吧?一去,就又掉到另一个陷阱里了...

    行昭抬眼看了看中宁发髻上斜簪着的那支赤金并蒂莲步摇,上头还坠了颗光滑鉴人的红宝石鸽子蛋。

    中宁真是不遗余力地打肿脸充胖子啊。

    行昭总算是见到行八的那位平乐长公主的长女了,长得是白白净净的,看着一副文弱气,可眼神里满满的全是稚气,“...宋徵娘给皇后娘娘问安,今儿个七夕,可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个正正经经的祝贺词儿,只好照旧例恭贺皇后娘娘长乐未央。”

    原是叫徵娘啊...

    皇后好奇:“在家中可是行四?”

    宋徵娘笑着点头:“是呢,音律五音顺下来,是爷爷给定的名字。”

    宫商角徵羽...那位摊上角的小娘子或是小郎君的名字...宋角娘?脚娘?额...真是自求多福。

    未嫁的小娘子算上欣荣家的那只牙牙学语的婴孩也只有三个,人妻们说膳食说被褥说夫君,小娘子们说风说雨说...角娘...

    “您家行三那位是唤作...”行昭终究没忍住,给宋徵娘递了个果子去,压低声音问:“您家行三的是位小娘子还是小郎君呢?”

    宋徵娘边吃果子边甜笑:“三姐姐闺名是娇娘,都是爷爷的嫡亲孙女儿,哪儿能随随便便安个字儿上去啊。”

    行昭恍然大悟。

    说着话儿,平阳王妃也过来了,带着长媳刘氏,中宁顺下来了一个座儿,平阳王妃心安理得地坐上了左首之位,一面儿笑一面儿同欢宜调笑了两句,“上回出嫁我算是娘家人没去观礼,这回总算是见着了,新嫁娘最漂亮了...”又转过头让行昭凑近点儿。拉着行昭的手和方皇后说话儿:“总觉得是一家人儿,如今果真算是一家人儿了,多少年了家宴都没齐整过,今年怕是最齐整的一回了吧?”

    欢宜赐婚桓哥儿的圣旨一出来,她是一千颗一万颗的心都放下了。她便说那小妇养的气运不能好吧。皇后没瞧中,皇帝为了补偿方家,反倒折了个公主进去。管她善姐儿是在房里捂着枕头哭了几千几百遍。人家方家的门就是不冲她开!她没这个福气!

    只要那起子庶子庶女没好日子过,平阳王妃便觉着心里头像是三伏天喝了冰水一样爽快。

    行昭只顾着埋头装羞。

    不到一个时辰,殿里满满当当的云鬓裙卷,暖香芬馥,三妃也过来了,懋妃挨着闵寄柔坐,闵寄柔却扭头与欣荣长公主说起了是蚕丝好还是缎面花儿好,懋妃极力克制住想要挑起来的眉梢,却一泄气儿安安柔柔地重新靠在了椅背上。

    行昭规规矩矩地坐着。眼神一直盯在遮门的湘妃竹帘上,坐在左首旁的欢宜碰了碰她手背,轻声问:“等谁呢?人都快来齐了...”话儿说到这儿顿了顿,抿嘴笑开,语气异常暧昧,“老六怎么着也是坐在男眷那处吧?就算再想媳妇儿也不好跑凤仪殿来...”

    行昭是快被这群人打趣得脸皮变得比城墙还厚实了。

    心想索性快些嫁了。可等正经嫁了人,她们又该打趣生崽子的事儿了吧?

    为人妻者,荤素不忌,当真是可怕至极啊。

    “要不过会子我帮你们打掩护,你和小六去太液池那处的春妍亭里见个面。说个话儿,诉诉衷肠再表表心意...”

    “我在等顾青辰呢。”行昭脸红着面无表情打断欢宜后话。

    欢宜话头一停,眉心再一蹙,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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