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脊背上全是汗,手心里也全是汗,口干舌燥却左胸“咚咚咚”地跳得飞快,他蜷不起拳头了,一双手只能僵硬地瘫在暖榻之上。

    不对…

    不对!

    有人要害他!

    周衡艰难地张口,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声音,迷迷糊糊地努力睁大眼睛,眼前白光一片,用尽全身力气死命眨了眨眼睛,再睁开时,白光总算是渐渐消散开来。

    “啊…啊…啊——!”

    每一次张口,声音都戛然而止,他没有办法出声了,周衡陡生惶恐,张大嘴巴,声音好像是从胸腔之中发出来的,带着极为隐秘却惶然的意味。

    “啊…来…来….来人啊….”

    一语言罢,周衡胸腔一抽,随之而来的便是身体里由下蔓延至上的绞痛,剧痛让人清醒,周衡却无端想起四个字。

    回光返照。

    难道他真的要死了吗!?

    周衡急促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手撑在暖榻边上,一用劲,整双手连带着胳膊、脖子、下巴与嘴唇都在发颤。

    “踏踏踏”

    外厢有急促的脚步声。

    周衡心向下一放,“砰”地一声,整个后背都砸在了暖榻之上,到底是老了,后背受了击,连脑袋也重新开始晕晕沉沉的了,他狠狠地甩了甩头,眼神迷蒙中却见有人撩帘缓缓而来,眼前好像蒙着白雾,侧过头眯着眼也瞧不清楚。

    着连衫,戴钗环,应当是个女人。

    人越走越近,周衡总算是看清楚了来人是谁。

    “贵妃…”

    他嗓子眼里全是干涩的,整个人烫得好像立马要烧起来,“叫太医…让太医过来…朕…朕不舒服….”

    来人弯腰佝下身来,好像是在笑,可再一细看,嘴角却抿得紧紧的,眉梢眼角也好像耸得很凝重。

    周衡想再将话重复一遍,可一张嘴却发现自己又说不出声音来了。

    他眼神向门框移过去,示意昌贵妃赶紧让人去太医院请太医来。

    有人要害他,有人在他碗里下毒,有人要谋害皇帝!

    他整个人都瘫在床上,用尽全身力气想做起来,大声将上面的话叫出来,可喉咙里像是一团浸过水的粗麻布卡在其中,声音冲不出去,可也咽不回来。

    “皇上渴了?”

    昌贵妃王氏柔声问。

    周衡死死咬住嘴唇,拼命摇头。

    “皇上凉了?”毒宠佣兵王妃

    王氏再问。

    生死攸关,命悬一线。周衡总算被激起了凶性,双手握拳,“砰砰砰!”一下紧接着一下敲在暖榻上。

    昌贵妃好像是被吓了一大跳,一个激灵向后退了一步。

    “请…请…太医…”

    用尽气力之后,周衡当即浑身绞痛。瘫软在榻上。他的眼神好像在冒火,可偏偏昌贵妃看不懂,伸手将他的手藏进被单里。再看了眼甚至搬了个小杌凳坐在暖榻左侧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周衡说起闲话来。

    “皇上可知豫王如今也已将近二十五了,膝下却一子也无,您当初听皇后娘娘的话选了信中侯闵家姑娘,却忘了我其实是中意石家娘子的。闵家有什么好啊?出身高的都傲气,听不得教训,偏我又是个宫人出身,没听说过什么大家贵族,更未曾知道什么礼数规矩。您说我不是正经婆母,我不好说的话。不好教训儿媳妇的,皇后娘娘全都能挑过去。这我也认了,我本来也不是什么正经婆婆,我只是一个妾,一个出身卑贱的妾室,哪来资格去教训出身高贵的儿媳呢?”

    “您说您信重皇后娘娘吧。偏偏什么都防着方家,连儿子也不让她生。说您对皇后娘娘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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