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把她打死才是!”
唐宝蓝纹丝不动,唐嘉平看了吴王妃一眼,她立即就闭嘴不敢出声了,唐嘉平道:“你继续说。”
唐宝蓝说:“三妹妹无法,又在那管事妈妈的房里搜出来大量财物,不能不查,便把自己屋子里的东西都登记造册,央大弟妹核对,到底有什么不见了。大弟妹与我说了,我想着,三妹妹向来孝顺,王妃赏给她的管事妈妈,她拉不下脸来审,也是有的,我是大姐,爱护妹妹本来也是我该做的,我就把那管事妈妈提走审了。”
唐宝蓝拿起第一册:“这是三妹妹自己登记的造册。”
第二册:“这是三妹妹出阁的时候府里交出来的嫁妆册子。”
第三册:“这是缺失的东西。”
唐嘉平拿起第三册看了一眼,唐宝蓝办事,向来有章法,也亏得她一日间就审的如此清楚,第三册缺失的东西上,什么东西,张妈妈是什么时候给的谁,一条一条清清楚楚,每一条后面都有张妈妈的画押。
唐嘉平翻了几页,随手扔在桌子上,吩咐道:“明令你拿去看看。”
唐明令脸上纹丝不动,拿起来一看,第一页就是东门外陈庄,过户到徐巧香名下。
唐明令道:“此事儿子毫不知情,父王明鉴。”
唐嘉平点点头,吩咐:“请二少奶奶进来。”
又对吴王妃道:“王妃也是由家中岳母大人,祖母大人教养过的,想必知道,女孩儿的嫁妆,那就是女孩儿的私产,不仅夫家不能擅动,娘家人也不能擅动这个规矩?”
吴王妃咬着牙,一言不发,唐宝云依然低着头,不言不语。
唐嘉平又道:“宝云查奴才,审奴才,那是正道,就是追查嫁妆,那也是应该的,王妃不应指宝云忤逆。”
唐宝云立刻哭的更厉害些了。
“王妃既然知道此事不妥,也怕周家人知道,当初就不该动这样的念头,王妃在王府一年五千银子的分例,按理也不该缺银子使。”唐嘉平还是很平静的道:“就是缺银子使,也不该指使奴才去动宝云的嫁妆,此事,我们王府还该给周家一个交代。”
“去请三姑爷。”唐嘉平说:“命唐三带了人,照着宝蓝审出来的这个册子去审王妃和二少奶奶院子里的管事妈妈,能赎的赎回来,能找的找出来,找不到的就算了总数,从账房里支了银子,一总儿交给宝云和三姑爷。”
东安郡王一句一句推进,每句话定性一个问题,解决一个问题,效率奇高,唐宝云觉得,这人放在现在,那简直就是为跨国大集团ceo这个位子量身定制的人才了。
而且洞察的十分清楚,只说审王妃与二少奶奶跟前的人,显然已经非常清楚,这件事就是她们两人做的了。
很快,周玉堂来了,徐巧香也来了,徐巧香的脸色比吴王妃还要难看,还要灰败,怯怯的,一句话也不敢说,早不是往日那样伶牙俐齿的样子了。
唐明朗和唐明令站在一边,动也没动。
唐明朗没动是应该,这件事与他没有实际的牵扯,可唐明令也不动,就叫人觉得奇怪了。
唐宝云在心里默默研究了半日,终于明白,唐明朗和唐明令举手投足其实都是在模仿东安郡王的风度。
冷静,自持,克制,不管说什么话,语调都不高,就算那话十分厉害,但厉害的是内容,与语调无关。
也就是没有任何渲染气氛的动作和语调,只会用一种冷静高效的方式解决任何事情。
所以唐明令也没有任何徒劳的举动和质问,他安静的站在那里,等着询问,等着解释,等着解决。
不止他们,唐宝云发现,就是唐宝蓝,进了这个书房后,都比那一日见到的更加冷静和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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