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的东西已经快要忍不住,破壳而出。

    “在我告诉你们停止之前——”

    遍布血丝的眼瞳,凝视着身后的下属,一字一顿的告诉他:

    “——给我,继续,追!”

    .

    与此同时,夕阳之下的顶层区。

    汽车的后座上,槐诗抬起了眼睛:“就到这里吧。”

    他忽然说:“停车。”

    混乱的车流中,汽车缓缓的停靠在了路边,不顾后面愤怒的司机们按着喇叭,一动不动。

    驾驶席上的男人沉默着,低着头,静静聆听。

    “应该吩咐的事情,都已经说过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大家就好好的待在家里修养吧……如果有什么麻烦的事情,可以去找原照那个家伙。

    联系的方法,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了,如果联系不上的话,等一等就好。”

    槐诗靠在窗户,看着街道外的场景,浓烟还未散去的城市,以及寥落的广场。

    想着那些还没有说的话。

    想到最后,发现竟然已经无话可说。

    “就这样吧,我累了。”

    他点了点头,推开了车门,最后回头说:“记得替我跟大家说句再见吧。”

    可在他身后,司机却忍不住探出头,向着着他呐喊。

    “先生!”

    他望着槐诗的背影,颤声恳请,“和我们一起走吧!我们还有机会重新再来,一定能……”

    看着那个快要流下眼泪的男人,槐诗愣了一下,忍不住笑起来。

    “说什么傻话。只是休息一会儿而已,放心吧。”

    他微笑着,挥了挥手,“你该走了。”

    司机追上来,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却看到了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停在了原地。

    就这样,目送着槐诗的身影渐渐远去。

    许久,他也转过身,后退了几步,消失在人海里。

    动乱刚刚过后的顶层区,一片静谧,一路走过来,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这个看上去有些狼狈的男人。

    有些年头的风衣上带着汽油和灰烬的污渍,边缘上残留着弹孔的痕迹。当狂风吹来,帽子便飞去,露出了渐渐失去色彩的长发。

    还有手里提着的琴箱,敞开的琴箱里,只有一把稍微有点破旧的大提琴,琴板上竟然裂开了一道细碎的缝隙。

    当微风吹过琴弦,细碎的鸣动,便令匆匆的行人们不由自主的放慢的脚步,回头。

    看到了那个低头调试着乐器的背影。

    就好像对待着全世界最庄重的事情一样,那样的神情专注又仔细,带着令人的目光无法再离去的莫名神采。

    而当第一个音符袅袅升起的时候,渐渐冷去的世界仿佛也重新变得温暖起来了。

    琴师的眼眸垂落,温柔的拉动了琴弦,便有柔和又明朗的旋律从其中流出,带着悲泣一般的厚重底音,回荡在吹拂的风里,飞向远方去。

    就像是温柔的拥抱一样。

    这并非是什么古老的韵律或者是被人所铭记的篇章,只是随意的即兴曲而已。可那些茫然驻足的行人们,已经渐渐的陷入了恍惚里。

    在回忆之中,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

    有什么很美好的东西。

    有什么,被遗忘的东西……

    仿佛再一次的回到了曾经的世界之中,沐浴在阳光里,彼此欢笑。

    可那样美好又单纯的东西却早已经远去,甚至未曾能够留在记忆里,所见到的,只有冰冷的雨水和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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